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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问君却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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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是这样的,就说这两日吧,实在是怪得很!我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您。可是,一到了这里,我又想不起来要说什么。这新年刚过,庄园里面有几个跟我私交不错的伙计陆续都辞了工,走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我现在没个商量的人,只好来叨扰公子。我刚才来的时候,除了给公子带的早膳和十余套衣衫,还有……就是莫名其妙的,手里多了一个锦囊。”云生啰啰嗦嗦地总算说到重点。

烈如秋连忙问道:“那锦囊呢?”

云生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奇就奇在这个事上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进院子的门,我一看到手里的锦囊,就点了火把它烧了。”

“烧了?”烈如秋打量着云生,暗想:很明显,先前沐天落对云生施过手段,令他绝对不会透露醉竹院内的任何事情。可是这一次……

“公子,我是不是中了什么邪啊?”云生的脑子转得飞快,“那个锦囊里面一定是写了某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多半是要交给公子的。可是,我怎么会把它烧了呢?”

烈如秋想了想,不作指望地问道:“那你知道锦囊是谁给你的吗?”

“我猜想不是别人给的,而是我自己准备的,就是为了提醒我。”云生有些犹豫,“我不是有事想要告诉公子吗?偏偏每次来到这里就忘记了。”

“如果是这样,那倒容易了。等会儿你出了院子,再写一个,找个石匣子封起来,这样就烧不掉了。”

“哎呀!还是公子聪慧过人!”云生极为夸张地惊叹一声,连忙转过身就要离开。走到门口,说道:“公子先用早膳,午时,云生再来。”

烈如秋连忙唤住:“你现在就去写了便条,马上拿给我看!”

云生为难地说道:“这可不行啊!冷公子有令,事情做完了就要离开,不能在醉竹院里面流连,而且,未到时辰也不能进来。我今日在这里多等了近半个时辰,已经是非常不妥了……”

“切!”烈如秋颇为不屑地啐了一声,可惜他解不了沐天落对云生下的“蛊”。当然,现在的沐天落也解不了当初他自己施的法。要不,怎么有一句话叫做“自作自受”呢?

他只好挥了挥手:“行吧,午时再说。”

云生离开后,烈如秋边吃边猜:云生究竟要跟我说什么呢?

是不是关于义父的?他会不会不顾禁足令离开淬刃崖?按道理,应该不会。他要是亲自下崖,闹出的动静太大,岂不是人人都知道我违反了禁足令?他只要让风寻他们几个暗中打探即可。

那么,是关于路家的吗?失去华茂庄,路家肯定不会甘心,指不定会想方设法拿了我当作人质。

或者,是悟先生?如果悟先生问起来,我该不该将天落的实情告诉他呢?万一,他不容天落,又当如何?

……

烈如秋没有半点头绪,十分无奈地想道:还是去问问天落吧。

打定主意后,烈如秋稍稍安下心。匆匆吃过早餐后回到卧房,看到沐天落的长发与衣衫已经凝了一层寒霜,头埋在双膝间,整个身子抖得厉害。

烈如秋当即生出炽息为他驱寒,关切地问道:“天落,你还好吧?”

霜色很快褪去,沐天落缓了缓,抬起头“嗯”了一声,嗓子愈发嘶哑。

烈如秋听得心里难受,忍不住劝道:“你就喝口水吧!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几天就发不出声音了。”

沐天落漫不经心地说道:“喝水解不了妖毒,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哑的,还能说话。”

烈如秋劝不动,只好打住。他坐到卧榻边,将云生的事说了,问道:“你觉得他要跟我说什么?还有,是谁在阻止他传递消息呢?”

沐天落摇了摇头,“你先说说,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变故。”

烈如秋这才想起来,这两日对沐天落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堆天下即将大乱的话,却忘记了:他哪里会知道这几个月发生过什么。

烈如秋暗暗自嘲,“这要说起变故,那也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于是,他将一个多月的经历简略地讲述了一番。

从在揽竹庄见到悟先生开始,到天试结束,即便是蜻蜓点水也用去了近两个时辰。沐天落只是斜靠在卧榻上静静地听着,未发一言。

最后说到青云宴上月影悔婚,烈如秋仍是愤慨不已,“我是身在其中,亲耳听到他们说出各自的算计,各种阴谋阳谋,还是看不透道不明,究竟孰正孰邪,谁善谁恶。他们各有各的道理,都有自己的利益。你说,天道到底站在哪一边?那缕神魂为什么要放任他们?”

“你呢?”对于圣都的惊涛骇浪,沐天落似乎漠不关心,语气都是懒懒的,“你作如何打算?”

“我?这里有我作打算的机会吗?悟先生要我救你,我便去了圣都,自此身陷洪流,甚至时时处于浪尖,再没有半点自由。现在想想,华茂庄的一场赌局到底是在帮谁?最后那一场赐婚,又是什么离奇的闹剧?”

“既然是闹剧,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不必放在心上?你说的倒是容易!”烈如秋觉得太过憋屈,只管倾诉,“义父为了拒绝赐婚,竟然直接将我认作女婿。我才刚刚听说玉弦族的隐秘,说是非命定之人不得嫁娶,紧接着就与素未谋面的女子定了终身。看来,所谓命定之人的说法不过是一句玩笑罢了,终是靠不住,父母之命不可违逆。义父将表妹托付给我,自有他的苦衷与期待。作为晚辈理应顺从,就算没有婚约,我也会竭力维护表妹的周全……可是,先不说义母与表妹不知行踪,就是近在眼前的生死大战已是无法避免,不知道这世间还有多少安稳的日子。为何岚先生执意如此?为什么那缕神魂就不能稍作退让?我答应悟先生要把你找回来,可是你……现在,我不知道外面是什么状况,不知道我义父怎么样了。”

烈如秋埋着头不歇气地说了一大段,终于回到正题,抬眼望向沐天落,只见他低垂着头抵在膝盖间,双臂紧紧地环着腿,极力忍着身体的颤抖。

烈如秋担心起来,“天落,你还好吧?要是觉得累了就躺一会。”

沐天落抬起头,却是面无表情,“无妨。圣都的事情,我知道了。”

“哦?所以呢?”烈如秋对他的态度看不透,“你认为现在外面会是什么情况?还有,你觉得云生想跟我说些什么?”

沐天落淡淡地说道:“外面的事情,你不用费心。”

“啥?”烈如秋不解,“这不是我费不费心的问题!因为禁足令,我原本不能离开淬刃崖的,却在这里待了好几天。竹渊庄园是你从霜断那里买下的,又不是隐秘的事情,说不定义父会托人给我带信。其实,我更担心义父会违逆天诏下崖寻我,那可就糟糕了。还有悟先生,我毕竟是受人所托。如今找到你了,总要有始有终给他回个话吧……”

“月影掌门不会违逆天诏的,你不必多虑。”沐天落仍是满不在乎。

“那悟先生呢?”

“不用理会。”沐天落说得更加轻巧。

“不用理会?什么意思?”

沐天落沉吟少顷,循着声音找到烈如秋,瞪着空洞的眸子,十分郑重地说道:“烈如秋,你答应我,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离开醉竹院。”

“为什么?”

“在栖夕阁的时候,我曾向烈庄主承诺,定会护你周全,我不想食言。”

听罢这话,烈如秋愣了半晌,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才发觉他答非所问。“我的意思是说,我为什么要待在这里?外面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醉竹院的结界无人能解,应该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

沐天落的回答避重就轻,让烈如秋十分不满,“你是不是知道外面的状况?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沐天落侧过头靠在墙上,疲倦地闭上双眼,说道:“无论发生什么,你我都无能为力,又何必徒增烦恼。”

这么一说,烈如秋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没个着落。本想再问,沐天落却是低声扔下一句:“我先歇一歇。”便侧身躺下,很快昏睡过去。

烈如秋别无他法,只能指望云生或许能给他带点有用的消息。他来到案几沏了壶水放在炉上,一面掂量着沐天落那几句没头没尾的话,一面留意院子里的动静。没过多久,听到院门一声响,他立即站起身奔向屋外。

无意间,他回头瞥了一眼熟睡中的沐天落,那条银光微闪的大尾巴赫然在目,将整个人几乎都包在里面。

烈如秋愣了一愣,顿悟:这么说,等他睡熟后尾巴就变出来了吗?

现在不是探究尾巴的时候,烈如秋关上门,从檐廊直接跃到院子里,看到执伞的人正摇摇晃晃地走在雪地上,便高声唤道:“云生!你给我带的消息呢?”

伞下的人并未回应,仍是一步一顿地往前走。

烈如秋心中生疑,轻踏几步跃到那人近前,口中再唤:“云生!”

眼前陡然出现一个人,将执伞者吓了一跳,发出几声怪叫,差点扔了手中的食盒。

烈如秋同样吓得不轻,大声质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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