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兄,你怕是误会了,本王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天君圣物!”平世年连连后退,试图和上官玉竹拉开距离,上官玉竹却一步一步跟上去,完全不理会他的解释。
“上官兄,你我相识多年,难道你还不相信本王吗?本王真的没有见过什么天君圣物!” 平世年急声解释,试图唤醒上官玉竹的理智,可是上官玉竹仿佛根本听不见他的话,眼中只有冰冷的杀意。
“上官兄,你冷静一下,你仔细想想啊!” 平世年一边躲避着上官玉竹周身散发的邪气,一边焦急地劝说着。“假如本王拥有天君圣物,还会在这宅子里面坐以待毙吗?不早就到圣都去让帝宫的司马改姓平了!”
听到“司马”二字,上官玉竹的动作顿住,愣了几愣,似乎有几分迷茫。
趁着上官玉竹愣神的工夫,平世年暗暗凝聚气息于斩心刀,步步后退,痛心疾首地说着,语气中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上官兄,你我相识多年,难道竟不记得年少时立下的誓言了吗?彼时你我皆以匡扶正道为目标,你要成为新一代医圣,救死扶伤,我要成为一代贤明的郡王,造福百姓!你曾说,你要做一个悬壶济世的仁医,要做一个妙手回春的神医,要做一个普度众生的圣医!这些话,你都忘了吗?如今你看看你自己,满身邪气,哪里还有半分昔日‘医圣传人’的模样?”
他提刀指向上官玉竹,几乎声泪俱下,“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修炼这种伤天害理的邪术,你对得起你的列祖列宗吗?你就不怕百年之后无颜去见他们?上官兄,听本王一句劝,放弃这邪门歪道吧!回头是岸啊!这条路走不长久的,莫要再错下去了!”
“杀!”恰此时,隐在暗处的玲珑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如同来自地狱的召唤。
上官玉竹听到女儿的一声命令,从迷茫中抽身而出,当即僵硬地抬起手,带着一股阴寒之气,朝着平世年袭去。
“上官兄,你真的要对本王动手吗?” 平世年抬刀挥开一道邪气,“你我相识多年,难道你真的不顾我们之间的情义了吗?”
回应他的,只有上官玉竹毫无感情的攻击,招招狠辣,步步紧逼。
平世年无可奈何。昔日的上官玉竹已经彻底沦为一具没有思想的傀儡,再也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温文尔雅、悬壶济世的君子了。
眼看上官玉竹步步阴毒,招招致命,平世年心中一狠,知道今日之事无法善了,“上官兄,得罪了!”
平世年一声怒吼,挥动手中长刀,一道凌厉的刃气,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寒息,朝着上官玉竹劈头盖脸地斩去。
上官玉竹见状,丝毫不惧,仰天长啸,一股强大的阴气从他体内喷涌而出,化作一道黑色的光柱,直冲云霄,似乎将夜色撕裂出一道巨大的口子。
黑色的闪电在空中狂舞,像是地狱的厉鬼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吞噬世间的一切。
“轰隆隆——”
声声霹雳过后,平王府无故燃起一片暗红色的阴火,原本富丽堂皇的府邸,眼看就要化作一片废墟。
平世年眸色一凛,手腕翻转,手中长刀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刀锋所经之处,森然寒气化作万千冰棱,朝那暗红色的阴火席卷而去。只听“噼啪”几声脆响,原本嚣张的火舌瞬间被冻结成冰雕,而后在刀气的余威下崩裂成齑粉,消散在夜空中。
上官玉竹见阴火被破,便伸出双手,五指如钩,带着一股浓重的尸气,直直朝平世年抓来。那双手早已失去血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青灰,指甲漆黑尖锐,如同淬了剧毒的利刃,泛着幽幽的寒光。上面还有斑斑点点的暗红色血迹,也不知沾染了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
平世年自然明白这阴尸的毒气非同小可,若是被抓上一星半点,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他不敢托大,足尖一点,身形晃动,堪堪躲过这一击。
上官玉竹却是不知疲倦,一击落空,立刻又欺身而上,双爪接连挥舞。
平世年侧身避开那恶臭的尸毒,脚下步伐略显凌乱,仿佛真的被上官玉竹逼迫得毫无还手之力。看似狼狈躲闪的平世年,实则暗中观察着上官玉竹的路数。他发现,阴尸的攻势虽然凶猛,但招式颇为僵硬,如同提线木偶般,只知一味地攻击。这操控阴尸之人,想来道行尚浅,空有一具威力强大的傀儡,却不懂得如何发挥其全部的实力,只是凭借着蛮力操控着这具行尸走肉。
平世年暗暗冷笑一声,他故意装出一副体力不支的模样,脚步踉跄,气息紊乱,引诱着上官玉竹一步步靠近,等待着最佳的时机给予致命一击。
“上官兄,你的主人究竟是谁?竟是这般厉害!”平世年一边故作虚弱,一边假意后退,嘴角却偷偷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这笑,在摇曳的玉月灯光映照下,竟有几分邪肆的味道。
上官玉竹一双眼睛血红,充斥着狂乱的杀意,哪里听得出平世年语气中的笑意?他只道是对方已经无力再战,眼中凶光大盛,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野兽,恨不得将眼前之人撕成碎片。他周身阴气更浓,原本青灰色的脸上竟也爬上了一层诡异的黑雾,仿佛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令人不寒而栗。他五指并拢,如同鹰爪一般,直直地朝着平世年的面门抓去。
就是此刻!平世年眼中精光一闪,不退反进,身形如鬼魅般一偏,避开了毒爪的致命一击。上官玉竹的这双毒爪带着凌厉的阴风,直刮得平世年脸颊生疼。他心中暗惊:这阴毒功夫果然了得,若是被他抓实了,只怕要交代在这里。
与此同时,斩心刀内的战魂燃起战意,刀刃上的星辉化作一道银色闪电,刺向上官玉竹的胸口。
星辉如银河倾泻,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斩心刀毫无阻碍地扎入上官玉竹的胸膛,刀尖穿胸而出,带起一蓬黑雾。
上官玉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哀嚎,一股森冷的寒意自胸口蔓延开来,瞬间席卷全身。他保持着前扑的姿势,狰狞的表情瞬间凝固,脸上的青灰色也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灰白。整个人被冻结成一尊栩栩如生的冰雕,仿佛时间静止在了这一刻。
平世年手腕轻轻一抖,斩心刀抽出时带出了一枚黑红色的丹鼎和一颗散发着阴邪之气的脉丹,刀锋划过冰雕,发出一声清越的刀鸣。下一刻,冰雕应声碎裂,化作无数冰晶,在飞雪间折射出点点寒芒,最终只留下一地冰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