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完气后,他转身对林雨霏说道:“不好意思啊。可能要你们稍微等一下,我想先和这位小姑娘交流一下,可以吗?”
他刚说完,没等林雨霏回答,站在一边的夏宁抢先道:“孙教授,不用的,他们先来的,让他们先说吧。我有,我有不少问题想要问您。”
孙铭心转头看向夏宁,愣了一下后,笑着点了点头,道:“那你先出去等一下,我说完就去找你。”
但他话音落下,夏宁也没有动,而是咬了咬牙,似乎是鼓起了自己全部的勇气,道:“我,我可以听一下她要问您聊的案子吗?”
夏宁的话一出口,包括孙铭心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等了几秒见没有人回应,夏宁急忙忙地补充道:“刚才我们闲聊了一下,这位遇见的案子中有人也找不到死因去世的。”
说完,她似乎还想要再补充什么,但又不想透露太多,面色紧张而焦急地看着孙铭心。
孙铭心听完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但下一秒,他叹了一口气,道:“死因不明的原因是有很多种的。你——”
但他话说到一半,但看见夏宁的神情,他又不再言语。
林雨霏则十分适时抓住时机,开口道:“孙教授。没关系的,听这位同学的意思,她的父亲的情况似乎我这边的情况有些相似。她想要了解一下情况很正常。如果不让她听,可能心里更不好受。而且,我这边的也不是什么要保密的事情。”
她的话说得刚才没有在房间里的华璋和年轻人一头雾水,但一边的江候新眼中则是吃惊和了然并存
他看了一眼林雨霏,没有阻止。当然,他也没有权利阻止。
而听到林雨霏的话,夏宁瞬间惊喜地看了过来,道:“真的太谢谢您了!”
孙铭心也因为林雨霏的话而从自己的沉思中惊醒,看了一眼林雨霏后,对着夏宁道:“好吧,既然当事人同意了。”
说完,他又转头对林雨霏道:“但是,有些事情即使没有保密要求,也有保密原则。你的问题我不一定能回答。”
“当然,我知道的。”林雨霏笑着回答,随后便神情严肃地问道,“我听过齐雍的死因不明,您这边也查不出来什么吗?当时的究竟是什么情况?”
孙教授一边听着,一边走到沙发椅上坐下,并示意因自己进来而站起的人都坐下后,开口道:“暂时无法是查不出死因。当时的情况我也并不了解,只知道现场痕迹很干净,鉴定科的人在齐雍死亡的房间周围找不到一点点的痕迹。我只是个退休的老法医,具体的情况就不清楚了。”
听到“齐雍”这个名字,孙铭心便明白眼前的人问的是什么案子了。
这两个问题倒也有些东西可以说。毕竟闻风而来的记者早就将这些撰写成稿子,发到了网络上。
现在这个案子也已经引来了不小的关注。不然,总警司也不会把像他这样的退休老同志给叫过来开会了。
而且齐雍当时住的不是什么独栋的小别墅,而是平层,警方的行动根本无法瞒住小区里的人。很多事情也传得不像话了。
而在这时,他突然若有所思地看了林雨霏一眼,又看了看一边安静站着的夏宁,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林驰衍是你的?”
出乎林雨霏意料的询问让她愣了一下。但她还是很快地反应过来,回答道:“是我的父亲。”
孙铭心看她的眼神微微有了变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开口道:“你不用担心。这案子整体的脉络都是清晰的,目前看来除这个犯罪嫌疑人的死因外,没有什么问题。你和你的父亲不用担心的。”
听到孙教授说前面的话,其他人都有些不明所以,只有林雨霏明白了过来。
孙教授似乎误会了今天她来找他的目的,以为自己担心这个案子会对林家造成不好的影响。
林雨霏在心中无奈地一笑。但她也没有想要去解释什么。既然孙教授自己给自己来访找了一个合适理由,自己为什么要去拆穿呢。
林雨霏于是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接着道:“我听说您这边会和几位权威重新死者进行了解剖。不知道是否方便,我想知道您这边有什么新的发现。我并不觉得世界上有查不出死因的死亡。而且,越是查不出,越让我感觉这背后隐藏着更大的东西。”
孙铭心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道:“我赞同你的想法。齐雍死亡的现场处理得过于干净了,除了他手边的水杯上有属于他的指纹,整个房间就好像是没有人生活过的一样。凶手想伪造意外死亡,但是用力过猛,反倒让人怀疑。而且,他的死因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头绪。人死后总比他活着的时候诚实。所以,死因不明也是有很多种的。”
说着孙铭心看向了夏宁。这最后一句话显然是说给夏宁听的。
林雨霏的目光也不着痕迹地落在了夏宁身上一秒,但又立马移开,继续问道:“您的怀疑是?”
孙铭心摇了摇头,道:“外面的展厅你看了吗?”
林雨霏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孙铭心又转头看向华璋,似有所指地说到:“让人死亡的方式不过是那些,利器,重物,窒息,以及能引起人体组织损害性反应的东西。大自然的生物千千万万,人类所知道的不过是九牛一毛,冰山一角罢了。现在我们不清楚,但之后可就未必了。”
说完,孙铭心目光坚定地看着林雨霏,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