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玑宫的最新新圈钱大作,不但花钱,还费显影石,”她继续解释道:“我在外城发现了不对劲,这个小东西可以留影,现在拿了回来,应该留下了些影像,我想应该能办到你查案。”
瑞岺恍然大悟,露出他招牌的灿烂可靠笑容,“明白了,多谢师妹,我先去买光显影石。”
啊?买光?
玉衡这么财大气粗?一个显影石的价格是她一年的例钱,在不买任何东西的状态下。
何不语重新坐回了小凳子上,面露恍惚,半天没缓过来神。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嘛。
何不语同兄长吃完饭,看着青虹给小孩和小孩的姐姐换完药。
兄长和瑞岺一起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恐怕是纸人留下了什么重要的讯息。
而她并不打算住在医馆。
“我就不打扰了,告辞。”何不语帮两个孩儿掖紧被角,不知道哪里的窗户没关,有点儿冷,可别着凉了。
青虹给自己换完药,干脆的剪断布条,抬头看向小姑娘,眼中露出担忧,他不太放心她一个筑基期的小姑娘单独在夜晚出去,“你要回去?天黑了在下雨,而且宵禁了,夜晚是恶兽的时刻,虽然有玉衡弟子清理,但晚上还是很危险。”
“无妨,不必担心,这里离我住的客栈很近。”
见何不语去意已决,他也不好再劝阻,只得不放心的叮嘱她,“多加小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当何不语意识到附近有人的时候,她骤然放轻了脚步,悄无声息的放轻脚步收伞,步子扬不起积水,静的过落花,似柔风带过来的雀羽,又若潜海的游鱼。
已是宵禁,何人会滞停在此,停在她翻窗的必经之路上。
周围还有隐隐约约的锈味,不算浓重,但很让人在意。
雨水会抹掉一切,这就是她无法判断此处发生过什么的祸首。
她轻盈的跃上了房顶,像鸟雀般落在积了水的瓦片儿上。
那人几乎融入了黑暗之中,借着微弱的天光隐约能瞧见其高大壮硕的身形,还有令人不安的压迫感。
她尽力的放轻呼吸,连气都不自觉的收敛了起来。
“下来,安凛唤我来的。”但这点隐蔽能力在乌瑜眼里根本不够看,
能这么快发现她,还可以精确叫出安师叔的名字,何不语抱着必要的警惕心跳了下来,身体靠近着巷口拐角,随时准备着逃跑。
乌瑜转过身来,尽管他有所收敛,但他在擅长感应的何不语以及血梅叹眼里,仍然是一个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庞然大物。
他的动作没有一点拖泥带水,随着乌瑜撩起披风下摆的动作,何不语清晰的看见了那个,无论何时都能表明身份的腰牌,和她的亲传弟子玉牌不同,他的腰牌在夜晚的微光下散发着一种金属的光泽。
“开阳,”她轻轻念出了腰牌上的字,随即低头行礼,“天枢宫弟子何不语,见过宫主。”
【开阳,宫主?】血梅叹压低声音低低呢喃道。
“安凛有要务在身,正巧我要去陨沙,你便随我一同前往。”说着,他从身上拿出一封信,递给了面前的何不语,“去收整东西,我们即刻启程。”
“是。”她刚才把伞合了,现在又被淋的浑身都是湿哒哒的。
何不语的东西不是很多,而且也没有拆开,只是最近换衣服有点勤,洗了不少,现在还没有干。
她扯紧窗帘开始更换衣物,顺便开始给满腹疑问的血梅解释,“九宫之一,专司戒律,听传闻是相当严格的一位,我也是第一次见他。”
【看得出来,他相当严肃。】
她找出纸砚来给兄长留言,这些半干不干的衣服得让他帮忙收一下,若是带过去八成得馊掉。
即刻出发的话,就不去专门找一趟他,太麻烦了,也太耗费时间。
信既然给她了,就证明可以现在拆。
没错,是安师叔的笔迹。
【事发突然,无法亲自来知会你,开阳宫宫主乌瑜会作为你此行历练的引导者。
有事勤问,他从不吝赐教。
此次陨沙之行,切不可鲁莽行事。
情况不明,谨慎,谨慎。
多多留意仇澜踪迹。
若有危及性命之事,逃避并非可耻之举。
——安凛】
好消息,可以逃避。
坏消息,可以逃避。
青麟弟子向来以有战必战,战必胜,作为理念,特地的提一句让她不要硬刚,就足以证明她此行的目的地的危险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