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睡了很久。
再次有动静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夜。
何不语有时还担心它会不会是死掉了,时不时会伸手去探一下它的状态,有一次摸着它的脸,居然还在吧唧嘴,有一次还舔她了一下。
清晨的温度还算适宜,迎到脸上的风也没中午黑夜那么刺激,何不语骑在骆驼上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的,但困的就是睡不着。
她满心疲劳的把斗笠卸了下来,啃了两口干粮,还顺手扒拉了几下自己被压塌的头发。
“啊啊啊——”腰包里的小家伙醒了,发出一阵小而尖锐的叫声,接着就是微弱的扑腾,要死要活的使劲挣扎着。
何不语被吓了一跳,一只手拎起包,另一只手挑开袋子,那只兔子翻个滚儿露出软乎乎的肚子,不安的扑腾着,两个眼睛还紧紧的闭着,还不断地大叫着,“这莫不是只土拨鼠?”
血梅被那个小兔子吓了一跳,但他更感兴趣的是何不言的称呼,【土拨鼠是什么?】
“嗯。”乌瑜也捧场似的应了一声。
好像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何不语抿紧唇,遮遮掩掩的低下头,伸手试图把它提溜出来,感受到陌生的动静接近自己后,它叫的更厉害了,凄凉惨厉,像是谁要来吃它吃似的。
原来兔子是会叫的,她好像听谁说过来着,兔子要被杀掉的时候才会叫起来。
何不语探进包里的手指被兔子毛绒绒的爪子紧紧抱住,“啊啊——”所幸没有被咬,只是被失了气力的后腿蹬了几下。
“别叫了,我又不会吃了你,省点力气。”何不语直接把它提起来,安抚似的揉了揉它软乎乎的脑袋。
它还是听劝的,安分下来,虽然还是有些绷着身体,在何不语把它放在驼背上后才松开紧紧抱着她手的小爪子,还颇无实感的蹦跶两下。
它好不容易有些实感,适应了半天才乖巧的抬起脑袋,粉红的眼睛盯向面前的女孩,发现她没有什么恶意后,就开始得寸进尺,它向前蹦跶两步,两只前爪踩在何不语的手背上,正巧踩在她手指骨节的痣上,还颇有灵性的盯着她。
她饶有兴趣的试图拎起它垂下的大耳朵,被灵巧的躲过去了,稀奇了居然还是只垂耳兔。
感受到何不语的目光,它才意识到自己身上似乎有什么引人注目的东西。
它的毛变成了卷曲的样子。
何不语仔细的低下头来观察着,兔子的表情居然可以这么丰富,它刚刚露出了非常震惊的表情,然后就开始疯狂的舔自己的毛。
“兔子可以吃饼吗?”她掏出干粮,细细拆开封好的油纸给小兔子掰了一小块,试图投喂它,在正在仔细舔毛的小家伙的面前晃了晃。
【应该能吃,看兔子。】
它看都不看饼,自顾自的使劲舔毛,看来这是一只爱美的兔子。
她带的干粮还算多,给小兔子分一口也够,但不吃的画,她可没办法惯着它,毕竟大沙漠里可找不到萝卜。
乌瑜已经习惯了何不语时不时和自己的伞聊天儿的行为,就没怎么在意,只是沉默着,毕竟他以前也经常会和自己的本命聊天。
她现在在给血梅解答刚刚的问题,“我说的土拨鼠是旱獭,土拨鼠比较形象一点。”
就是那种又像老鼠又像兔子的小动物,何不语对它们的印象就是会无声无息的偷菜,还会像跳舞一样打架,望月平衡什么的。
她叫土拨鼠叫的太顺口了,下意识就报出了。
过了好一会儿,它才把自己视野之内的皮毛梳理整齐,不过,只是视野之内的,它看不到的地方还是乱的。最后饿的可怜巴巴去够何不语手里的饼,何不语逗它似的抬高手,不把饼给它。
好饿,是吃的,呜呜呜,想吃。
趁着小兔子够饼的时候,她还趁机摸了一把它的爪子,没有肉垫,居然没有肉垫,全是毛,由于知道它是一个妖族,何不语并没有太过失礼的捏它的爪子。
她真的很想摸一下。
何不语在仔细观察小兔子,小兔子也在认真的观察何不语。
那小姑娘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可以把她的饼抢光吃完,但旁边那个黑漆漆的家伙就很危险,周身的气息还有背上的长枪看起来也很可怕。
估计跟坏老婆子是一种类型,专门盯着她,不让她做这个,不让她做那个,做错了事还会被骂半天那种。
在此之前,何不语匆匆离开的那夜后,瑞岺和何不言一起看完了显影石向他们展示的东西。
瑞岺直接推门而入,外面的风很大,呼啸着撩起了他的墨蓝色的发带,还有一些花瓣儿被卷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