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年确实收到了黯君的赔礼,玉窑的顶瓷,虽说也是顶尖,但终归不如她那套珍藏多年的天青,“玉窑的我有不少套,但天青的我只有一套。”
“那妹妹不为我轻薄你生气了?”
又一次说到了叶明妍的气处,她气得太阳穴突突跳,要不是有消息要从黯君嘴里撬,她压根不想跟这个家伙多说哪怕一句话,“说正事儿吧。”
“别这样啊,我给你赔罪。”
“我与大人素昧平生,为何要找上我。”叶明妍没有对黯君上一句话做出任何反应,她明白,要是再接话,这个话题恐怕会很久才能终结。
黯君恰当的露出一副受伤的神情,抗议道,“怎会是素昧平生的呢,我们认识好久啦,掰着手指算都有十来年了。”
“别再说这些没用的话了,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你想要什么?我能给你什么?”
这给人一种她在拖延时间的感觉,见叶明妍冷下冷下脸,黯君这才收敛起嘻嘻哈哈的表情,“真是咄咄逼人,这说来话长呐,急不得。”
冲泡茶叶使的是沸水,茶香氲袅,漫溢出柔柔的雾气。
“那就该说起十年前的事情了。”
黯君放下手中的杯子,眼神飘向远方,“那孩子的命运是既定的,就算是我也无能为力,是她自己拯救了自己的性命,能改变既定的命运,这正是我所需要的,”黯君推开凳子站了起来,平复心情似的反复呼吸着,“但这样会被天道看到,天道可不允许有人有能力违抗命运,祂会修正,而我提前发现了。”
她几步踏过来,轻轻的托起叶明妍的手,情绪激动,“自然是我抢先一步,遮掩住了她的存在。”
这家伙劲儿很大,叶明妍甚至没能抽开手,“你是说,我女儿自己逆天改命了,而你救了又从那什么天道手里救了她,”她的脑袋都要被这些话给搞晕了,这不跟那些哄人的家伙说的是一类话吗,“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信这些。”
“这由不得你不信,事实就摆在这里,我想要的很简单,我受制于人,但我想打破这个困境,所以我需要借助那个能逆天改命之人的力量。”
叶明妍另一只手抵住黯君的肩膀,满心满眼的抗拒,但好奇心又引诱着她询问,“所以,”
“所以,贵千金便是那个天命之人!”突然狂热起来的态度让叶明妍有些不适应,她不自在地后仰,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过来了,“她有自己的路要走,但她今后的命运必定与我相交的,所以,我要救你,可不能让今后的恩人失去母亲。”
“她今后定要与那天道对着干,而我,只不过是提前下注而已。”
叶明妍很少被人吓到这个样子,她差点就失了自身得体的仪礼。
她抬手止住黯君的行动,“告辞,不用送。”刚刚下过雨,草叶上沾满水珠,连带着她裙摆上也沾染了水渍,花叶隐蔽地黏上了她的裙角。
“妹妹慢走!下次再来呀!”
饶是黯君也没能拉住她,定是被自己吓着了,黯君心情相当不错,嘴角都没有下来过,目送叶明妍远去后,她的嘴角才冷漠地拉下去,声音冷硬,变脸比翻书还快,“我今日的客人,可只有一个,不请自来的不算客人。”
她对自己府邸的掌控力极强,这家伙不可能听到刚刚她们谈论的事情。
门口的石雕旁不知什么时候靠了个人,漆黑的眼珠子凝视着瞬间变脸,甚至开始对着自己翻白眼儿的黯君,他低笑着,“打扰到你的好心情了?”
“废话。”她抓住门把手,用力关上!像是要把什么脏东西关在门外似的。
而他像是完全读不懂空气一样,一摊子黑泥从门缝渗进来,没成型的嘴一张一合,“大人有命令让我来传,盯紧青麟的人,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他咧开嘴,像是某种怪异的生物,“对了,刚才出去的那个不会就是你力保的人吧。”
一看到这些跟那些东西有关系的家伙,她的手臂就针扎似的疼,现在轮到她自己咬牙切齿了,“做好自己的事,少管我,还有,有什么事待门外得了,别脏了我的门。”
说真的,她今年足足换了三扇门。
见这家伙还稳如泰山的坐在凳子上,黯君满脸不耐烦,“怎么还不滚?”
“我在等你的结果。”
黯君拍了拍手,招来了自己的部下,抬了抬下巴便转身走进了院子,片刻不停,仿佛跟这家伙呼吸同一片空气就会把自己毒死。
小家伙扑腾了一下翅膀堪堪停在了桌案的架子上,颤抖着翅膀,甚至没敢化形,哆哆嗦嗦的看着面前气息恐怖的家伙,“大人,他们还在那个迷雾那儿查,看着样子应当是没查到核心。”
“啊,动作可真快,但我记得有处理干净这些证据。”
是哪里泄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