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十年后的朱青阳还是现在的朱青阳,说出的话还真是一模一样啊。
陈榆背手,上身往前倾,巧笑嫣然的凑到朱青阳面前,“可我现在算是‘别人’的女人,你想当小三吗?”
朱青阳挑了挑眉,从陈榆和那个人的纠缠看来,那个被驱赶的人应该就是她口中的‘别人’,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对方好像是吴家集团的接班人吴恩池吧,似乎是已婚啊。
这么有趣的吗?
烈日当空,陈榆在无遮无挡的地方站立了很久,额头上已出了一层薄汗,额头上粘上了不少的发丝,白皙透亮的脸颊已经被晒得通红,但那对眸子却已然清澈透亮,朱青阳情不自禁的伸手将黏在她额头、脖颈的碎发撩拨开,唇边勾起一抹邪笑,“如果是你,当小三又何妨?”
陈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她只知道现在头有点晕,她瘫坐在靠椅上,嘴里不断的发出哀嚎,自己这脸可真是又遭罪了,现在还不到晚上呢,就已经有点发热红肿的感觉了。
“该,谁叫你大中午的要暴晒,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体质啊?”江欢‘恶狠狠’的把手上的芦荟胶往她脸上涂抹,嘴里说着狠话,但动作却很轻柔。
“没有公主命,却有公主病呗。”陈榆闭着眼嘲讽自己。
自己这一身皮肉是真的娇嫩,晒不得、糙不得,偏得好好呵护着,不是公主病是什么。
“陈榆。”江欢的动作慢了下来,她欲言又止的看着陈榆,不用睁眼,陈榆都能猜得到她眼里的挣扎。
“想问吴恩池和我是什么关系,是吗?”陈榆依然闭着眼,“金主和小三的关系呗。”
档案里明明记录着陈榆是个孤儿,可看她的吃穿用,也不像是穷苦孩子的用度,隔壁院的贫困生,去食堂吃饭都是一个饭一个菜的,从不多打,人家还是既有爹又有妈。
“可……”可陈榆不是这样的人啊。
“我认识吴恩池的时候才17岁,而那时候吴恩池已经30岁了,我们是在高中的贫困生捐赠会上认识的,他资助我读完大学,可他那样的脸,只要勾勾手指就有大把女孩扑上去。”
“我也确实如他所愿自动送上门来,但我却是在大二,也就是今年年初时才对他表白的,正式在一起还不到半年,但,他却在今年从单身贵族变成了已婚有子的身份。
江欢呐呐不语,她发现她无法用世俗的伦理去批判17岁的陈榆。
“对了,欢欢,我已经和他说分手了。”说这话时,陈榆很平静,至少江欢不能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任何意图。
“啊?”江欢刚刚还在想要怎么劝陈榆,毕竟江欢知道她有多迷恋吴恩池。
“啊什么啊,你不就是想劝我和他分开吗!”陈榆此刻的眼里多了几分笑意,冲淡了刚刚的冷意。
宿舍很安静,除了风扇咿咿呀呀的声音和屋外的知了声外,多余的声音都没有,但陈榆听到了,他们的呼吸声变重了。
“为,为什么。”
江欢的这一句为什么,陈榆就听不懂了,什么为什么?
陈榆想睁开眼看看江欢,但却又被她牢牢的摁在椅子上,她双手轻柔的刮开脸上的芦荟胶,一点一点的给她擦拭干净,过了很久,她才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们?”
“因为你们不是想知道吗!”陈榆读懂了她们的欲言又止,这几个傻姑娘,在前世如此危险的时候还会为冒险为自己送来吃食,这次她不想辜负她们,“而且,我要为祖国之崛起而奋斗。”
陈榆说这话是认真的,可宿舍里的这几个人却认为它被吴恩池搞疯了。
从始至终,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对不起她,反而给予了她很多善意,一如刚才那些大学生为自己出头时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