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阿三在三天后的一个晚上又一次翻窗进了锦厌尘的屋子。这一次没等他开口,锦厌尘就率先问道:“你真的能保证救他们出来了?”
“能。”莫阿三坚定的回答。
“那你具体有什么打算?说说看。”
“我先去那把你的两个朋友救出来,我在城北有一间屋子,让他俩隐了人气,先藏在那儿,我先拖住遣丰年。他书房里书橱上从上数第三排,自左起第三个柜子里有一张文字地图,整个浮缘湖的。他很少看的东西,你只要想办法卡拿出来就行。”莫阿三说。
锦厌尘应了后,莫阿三便急匆匆的逃也似的翻窗而去了。
地牢门口几根粗大的木柱上缠绕着荆棘,那尖锐的刺若是扎在人身上,必然将痛不欲生。在地牢里一些狱卒常常公报私仇,用残忍的私刑对待那些犯人,他们虽是有罪,可这些私刑往往并非公判。
狱卒的地位虽低,却也高于有犯者,人往往就是这样,欺软怕硬,两面三刀。这里每天都有数不尽的犯人在痛苦之中不明,所以的死去。这种分明的等级制度,在这个几百年前,为人的小城里,也就是现在的鬼城里,是极其严重的。
莫阿三站在这门口,打量了一番。几名看守的狱卒鬼模鬼样的站在那看上去似乎很敬业,可事实却是,来了个人,他们都不知道他们站在那儿,完全是形式主义的,他们所做的事并非看守,而最主要的还是放空,发呆,打瞌睡了。
莫阿三本着脸,一副无语的样子,他盯着这群废物,忽然来了兴致,就不动声色的站在那儿,他倒是要看看,这群废物能在这愣到什么时候。
他后来实在等的不耐烦,故意干咳了两声,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可那几个废物,你就站在那一动不动。这他妈的是睡死过去了吧?!
莫阿三忍不了了,朝他们喊道:“你们一个个的干什么的!让你们守门,让你们在这睡觉的是吧?!”
那群废物在莫名其妙中劈头盖脸挨了一顿骂,一个个愣愣的睁开眼,结果看到他们的领导站在那儿,并且眼神几乎是凶狠的盯着他们。
那几个狱卒吓了一跳(他们真的是跳了一下,连蹦带跳的跑到莫阿三身边),他们在这个时候立刻就清醒了,不过倒是换了个结巴的毛病。
莫阿三不耐烦的说:“城主让我领两个人回去,让我进去。”
“是城主的命令啊?”其中一名狱卒卑躬屈膝的在莫阿三面前,道:“得嘞得嘞,您要领谁,您去领,我这就给您开门。”
“给我带路。前两天你们从外面抓来的那两个什么入侵的家伙。”莫阿三说。
“他…他们啊,哎,好嘞。”那名狱卒在说着话的时候,语气是极其僵硬的。不论别他,事实上就是因为,他们抓了三个人来,现在逃了一个,而他们压根没把逃的这个人放在心上,他们内部商议的是:“管他娘的,去就去了,跑就跑呗,才懒得费那个劲去抓呢。”然而现在,他们的这位大领导要求他们把那几个人带过来,这可如何是好。
莫阿三看出了他的窘迫,便顺应着,说:“你不乐意呀?你们自己干的那点事儿,城主大人哪儿能不知?不过是不想过多追究罢了。逃的那个人,那天我已经抓住了,我现在来叫这两个,就是为了一起带过去审判。”
那狱卒依旧卑躬屈膝,应承着,以一种极其诚恳的认错的语气说:“那当然是,城主大人神通广大,哪是我们这等小喽喽可以得的了的。那人逃出去,也定是我们的疏忽,城主大人能饶我们一命,我们也是蒙了恩了,也要感谢城主大人的赦罪呀。”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别以为自己那点小聪明能拿得出手,那种下三滥的手段,谁人不识?别拿你那点小把戏真当回事了。”
“是,是。”
那名狱卒领着莫阿三一直来到最里面的一间牢狱,这里潮湿阴暗,墙上蜘蛛网横生,地下老鼠乱爬。这里的老鼠早就在它们每天来回的走动中,不再惧怕人了,甚至对于这些人,不过像是一些摆设,该吃吃,该喝喝,该跑跑,该玩玩,完全不把他们当回事。
锦厌尘那天逃走以后,沈柏舟和晓天宸事实上并不知道,逃跑的计划也是锦厌尘临时决定的。对于他们这种新来的犯人,按以往的规矩,狱卒总要欺负一下,可令他们感到奇怪的是,每当那玉竹拿着缠满荆棘的鞭子走过来时,便有一群老鼠绕在他们身边,故意挡着那些狱卒。他们没办法,庞大的老鼠族群们令他们无奈,只能就此放弃了私刑的计划。
莫阿三在狱卒的带领下首先来到了关着沈柏舟的地方。
沈柏舟一见有人进来,原本正躺在地下的草席上,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一听到有声音,很麻溜的坐起身来,盯着走过来的两个人。
那狱卒打开了门,莫阿三走进去,走到沈柏舟身边。沈柏舟的防范能力还是很强的,他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人,那眼神似乎马上就要杀了他。
莫阿三转头瞥了一眼的狱卒,确定他在门口站着后,便用极轻的声音对沈柏舟说:“你跟好我,别乱来。”
沈柏舟听罢,感到有一丝奇怪,又正视了一遍莫阿三,感觉更奇怪了——这家伙长的说像人吧,他也像人;说像鬼吧,他又像鬼,这样的家伙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不过沈柏舟也不是那样目光短浅的人,既然眼前的这家伙这样说,那必然是要先跟着的——他到底想要干什么,那都是后话,现今最重要的,是弄明白他的目的,而非过度的去怀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