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的路很近。但是钟林赴走得并不舒服,他没吃晚饭,胃部一阵阵抽痛,再加上刚刚跳了几下落差大的台阶,胃里更是翻江倒海,他本来想回酒店吃两片药算了,结果路走到一半就扶着墙蹲下了。
程呈走着走着发现身旁的杆没了,一转身发现杆某扶着墙痛苦的缩成一团,有了不好的猜想:“你不会也吃坏肚子了吧。”
钟林赴无语,小声反驳:“就没吃。”
程呈蹲下拍着他的背:“吐出来能好点不,还是我现在给你打120?”
她一凑近,身上有一股还蛮好闻的味儿,甜丝丝的又有点的刺激。三年后他才知道原来这是风油精的后调。
钟林赴罢作解释,痛苦摆手。
程呈说:“那让你这样蜷着也不太好吧,这样,你把胳膊给我,然后趴我背上,我把你架回去怎么样?”程呈说这话还是分析后比较有把握的,他虽然比她高很多,但是看起来瘦骨嶙峋的,而且架肯定比背轻松很多,距离酒店就那么几百米距离了,她觉得使一把力没问题。
钟林赴觉得她异想天开,把脸缩起来没理她。
程呈站起来双手叉腰,觉得他没救似的摇摇头:“嘁”。
程呈甩了甩马尾、踢了踢路边的石子走了。一转身消失在了钟林赴的视线之内,让他觉得她应该先是回酒店了。
见女生消失在拐角,钟林赴喘了两口气,坐在地上抬起头朝墙面一靠,清冷的月光透过薄雾洒在他脸上,他就这么静静的在夏夜热石子路上坐了几分钟,胃部终于从烈绞痛变成了轻松一点的隐隐作痛,他扒着墙,尝试自己站起来。
正在他哆哆嗦嗦的重新站起来准备给自己拍拍灰的一瞬间,一道刚刚熟悉的身影从的墙角里冲出来,趁着钟林赴什么都没反应过来,三下五除二把他的两只胳膊往她肩膀上一放,一只手揽住他腰,做好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程呈:“扑嘶扑嘶,走吧!”
钟林赴大惊:“你!”但是这样走了两步后他也没再说什么,毕竟靠他自己可能要么爬回去要么要在这里缩一夜了。
说实话,谁被比自己身高低的人架着走都难受,还不如上半身着地拖着走,但是钟林赴当时就是无法坚决的拒绝,他也不清楚是因为确实虚弱,还是对方是个女生,头发的味道还很好闻。走了快一百米,路过一个罪恶至极的凌晨还开着的拷鱿鱼摊,钟林赴此时具有极强敏锐度的肚子就这么全是征兆的叫了起来。
于是程呈停下了,定定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她仰头看他:“啊?原来你是……”
钟林赴在她转头的瞬间立刻和她朝同一个方向看,然后和正在用深仇大恨表情铁板压鱿鱼须的烧烤摊摊主对上了眼神,于是他肚子自暴他自弃,果断道:“我得去买几串。”
程呈咽了下口水:“你连房卡都没带,带手机和钱了吗?”
钟林赴似乎是连带着放弃了什么,缩着上唇死咬着下唇,眼神透露出一丝难言的看着她。
这表情也太怪了,程呈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好在她没有双下巴:“好吧,正好我也嘴馋,给我来两串。”
吃完后钟林赴有了力气,不用扶着了,一起走回酒馆,这俩人这就算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