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林赴言语不接,思路不通:“此话怎讲?”
程呈艰难的想形容,想不出来:“抱歉,这个就是单纯感受,”她略微歪头,认真补充道:“我感受到的你对我的感情,没有达到我心中所需求的那个分量。”
钟林赴急急的辩解:“可……可是这不该是真正建立恋爱关系才会达到的程度吗,而且我们还在上学,没有那么多展示空间不是吗?这怎么能说我没有达到,你要是想看我……”他这时脑子动的特别快,转念一想又觉得说不定这就是她随便想的拒绝把戏罢了,瞬间兴如嚼蜡,但还是放不下握着的手,说:“你不用想这种理由。”
程呈知道要到导致误会的临界点了,不动声色的坐得挨他更近一点,并让自己的声音更严肃:“我也觉得这要求属实违背常理,所以我才说是我的‘问题’,但我发誓,这的确是所有的原因了。”
钟林赴只觉得挫折:“那我是有机会还是没机会?你给个准话吧。”
程呈单手托下巴,慎重的说:“我觉得是有的。可能我们需要更多的相处,但是我不能保证相处能解决问题,”这回答实在是不作好,自从禾斯予告诉她“吊着别人”的含义后她就一直很犯难,难道正确面对自己的心和照顾别人的感受之间真的不能达成一个合理的优质解吗?不论如何,至少保证真诚试试。
她凝想片刻后,就像承认一个无关紧要的关键事实一样说:“其实我不会对、不对我产生感情的人,产生任何感情。”
钟林赴试图从这句绕绕的话中理出一丝对他有利的逻辑:“你的意思是说,只有向你表达好感的人你会考虑他们?对你表达好感不够的你也不会放在眼里。”他说着说着给自己说出了希望感:“呃,那我是,第几个?”
程呈顿顿的点头,话糙理不糙:“是这样的。你是唯一一个——至少我觉得你是第一个这么明确的向我表达过的。对别人产生感情对现在的我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能回馈对我付出感情的人,已经很好了。”
钟林赴乘胜追击:“那你所界定的,够喜欢你的范围,是有根据的吗,你以前谈过恋爱?”
程呈摇头:“这个真没有。”至少她现有的记忆里没有。她很淡定的忽略了“第一个”和现在这句说完后心脏出现的抽痛。
钟林赴瞬间重燃斗志,这个年纪的少年情绪来得快去得快:“如果我现在抱你,会让你感觉到我喜欢你的程度多一点吗?”
程呈的脸上罕见的同时露出属于年纪的恍惚清澈和计算尝试的谨慎:“可以,可以试一下。”
下一刻,钟林赴牢牢的把程呈拥进怀里,程呈一样伸出笨重的羽绒服袖子回抱住他。他的怀抱很温暖很好闻,但是程呈却有种穷途末路的异样,他太正气,是真正的青春少年。而她总自觉该远离这样的平凡美好,她能回馈的情感量像沙漠里的水。
该谈的谈完了,程呈也算心间一块巨石落下,钟林赴说不上开心还是不开心,一直在踢同一块鹅卵石,他最后还用他的手机拍了一张他们两人的合影,背景不再是烟花而是高耸的小区楼,也算圆梦。想到“明确表达”,他提出把照片发到朋友圈。程呈面露茫然,支支吾吾半天:“记得屏蔽小唐老师。”钟林赴也终于有点不好意思:“今天坑她也太多次了。”想到小唐老师,两个人均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尴尬,结果怀着愧疚憋笑憋出内伤,最后同时破功笑得停不下来。正常的瞬间,钟林赴却突然间能感受到程呈身上的确有些东西和曾经相比发生了永久性变化,不止是性格开朗。但是很快这股悲观被他扫至脑后,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想求一个结果。
回去的路上,看到一脸八卦的站在车前,分明青春气息满溢却还是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位。程呈卸下担子精神爽,伸出手biubiu他们一人一下,然后钻进车里,出去这段时间给她冻坏了。
上车后,禾斯予和吴逢目都带着打探性的目光看着他俩,尤其是驾驶座的人眼睛朝副驾驶乱瞟:“不是,你们……”,后被钟林赴忍无可忍的扇了一巴掌:“眼睛有毛病就去治”。
禾斯予发消息:刚刚看你俩回来那样,班长还发朋友圈合照,我还以为你俩成了呢,咋回事,你不喜欢班长?
程呈把他们的对话实话实说打字给禾斯予。
禾斯予理解消化了一会儿,也是感觉实在震撼:你居然是这么想的,好新的思想,那万一喜欢你的都长得不好看怎么办?
程呈差点又笑,她看着窗外的景色,想了想打道:我的人生价值不在于被多少个什么样的人喜欢,有是很幸运的好,没有也不见得是不幸和不好。
禾斯予激激动动:女神,那我呢。被我喜欢你也不满意么嘤?
程呈这次看了手机很半天,才谨慎的打字:你的话……
她心中总隐隐有些不好的预见,但很快抛诸脑后,反正她不会置之不理:你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叫我程呈的人。
禾斯予:此话怎讲?
程呈轻巧的敲:使我当初随便改的名字诞生了属于它的第一个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