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怀疑过后,谢羿提起下一个话题。他大胆猜测:“会不会那个伪装我的谢羿就是绑架犯钱繁。可是据我观察,他貌似不会循环啊,如果他也有循环的记忆,那我们还逃什么?直接乖乖认输等死好了。”
樾寄花刚否认过自己认识钱繁,不好在话语中提到他,她说:“你们都会循环吗?那心余下一次循环会变好吗?”
谢羿说:“但其实前三次循环中会刷新身体状态和保留记忆的只有我,只是我会把每次循环的经历都告诉心余而已。后面她找到了方法——就是我刚刚提到的很复杂的办法,才有的记忆。”
樾寄花打破砂锅问到底:“什么方法?”
谢羿说:“其实从我的角度出发,我希望这次是最后一次循环,而这个方法多少预示着还会有下一次循环,这样的话心余就危险了。从吉利的角度我不想说,但是……”他深呼吸出一口气,“但是有时我们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他刚准备开口说明,楼下却传来了摩托车急刹车的声音,他被迫停顿:“外面是什么声音?”
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过,貌似是摩托车撞到了树上,又带掉了心余的热热酒馆门前的灯泡装饰。
樾寄花刚准备下楼去看,就被谢羿一手扯回了郝心余身边。
于是他们从二楼的栏杆处向门口探头,围观并不认识的人打斗。
谢羿坚决的说:“不行,我们不能出去。你们两个在这里,我寸步不离就可以了,只要你们两个都活到明天,循环就能结束。”他的精神看起来也处于崩溃的边缘,不断重复说服自己。
樾寄花摇摇头,她很少否定别人,这是她第一次坚决的说出自己的观点:“不,肯定是我们都活着。”
程呈把这些她还不能理解的反应记住。她已经隐隐猜想到,樾寄花这个梭子的展开目的是什么。
他们低头看贴在楼梯处的钟表注意到,时间来到下午一点,谢羿说:“以前这个时间,你已经被绑架了,而我们每次都会决定追出去,尤其是心余,她很坚持。”
樾寄花紧张道:“那今天也会有吗?”
谢羿悔恨的说:“心余改变了时间线后你就没有被绑架过了,要是她上次循环不那么冲动就好了,其实要是等我赶到一起商量,不见得会是哪样的结果,但是她每次都冲动。”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了车门打开又合上,随后非常重的打斗声,雨声中拳拳到肉,双方似乎又上了各自的车,在并不宽敞的商业街展开了一场围追堵截,听得樾寄花心惊胆战。
从发现那辆战斗中的摩托车是郝心余的摩托后,谢羿也逐渐沉不住气,毕竟甜品店要进来非常好进,防卫设施几乎没有,只需要把橱窗打破破窗而入就好了。
他独自下楼看了眼外面的场景,叮嘱樾寄花不要动,但是樾寄花还是偷偷下到了楼梯处,在那里紧张的看着他。外面的街景令人不寒而栗,长长的血迹拉成一长串。
樾寄花看着正在拼死互撞的一个汽车一个摩托,缴着胸口的衣领。
程呈能感受到她的心如刀割,人在极度悲伤恐惧时是会说不出话来。
可是程呈只是吐槽:怎么又是汽车和摩托车的世界大战?
谢羿的脸完全贴在玻璃上,大雨中电闪雷鸣的一瞬,他看清了摩托车手面具下的脸。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卧槽尼玛,那不是我吗?”果然听别人说有一个人和自己长得一样,和真实的看见的冲击力还是不一样的。
他在电光火石间反应过来,“我不能死,我死了就会自动进行一次循环,心余不能再经历一次循环了,她会死的。”
见他准备开门冲出去参与进这场乱斗,樾寄花跑下楼,拉扯着他的袖子,试图把他拽住,她拼命摇头阻止:“不要,不要,谢羿,求你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