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川显然当时是动手打了田屿的,但在项知面前他因为田屿是他哥哥的身份仍旧让他对项知倍感亏欠。表现为随后的几天里,他都会“不经意”的出现在她面前,搭上无关紧要的一两句。
项知被田屿“威胁”后,似乎对田川那张脸也有所忌惮,和他尽量保持着安全距离。
此间弥漫出一种诡秘气氛,让身边不经意间浸染到的人也跟着担心起来。比如心林,她觉得项知快成了田川的猎物,正在被他用老练的手段步步紧逼;比如路森行,他发现自从田川说要亲口告诉她之后,两人似乎交集越来越多了,而项知也没有主动来“分享”什么进展。
而另一边,校花虽然对田川告白未果但似乎并没有放弃,她的几个姐妹轮番观察田川的动向,同时对项知虎视眈眈;不止一个科任老师私下跟班主任反馈,说学委最近在课上的心不在焉,有时甚至连提问都没听到。
项知闷着头锁在自己的世界里。心林跟她聊天或是八卦,她都机械的敷衍;她遵守诺言,写好了那两首歌曲的歌词,不加啰嗦的给田川发了过去,再任凭他说其它的什么也不太想理会;在她缓过情绪前,她暂时还不想跟路森行说什么,不想连累他;她把头埋进书本里,虽然上课状态有点呆,但作业测验什么的也都没有落下,班主任老陈除了旁敲侧击外倒也没说什么。
她在努力地屏蔽着外界的侵扰,可她知道在另一个世界可没那么容易控制。她脑海里反复出现那句不保证会住手的话,仿佛自己已经是笼中猎物般,只等着猎人有了合适的心情而随时被扼住喉咙。
她感觉自己可怜又可笑。
田川说他是趁着田屿每月回家一次的机会,堵他在房间里问他的。
自从田川转学后,田屿也更少回家了。他的房间门半开着,屋内简单整洁,有点不像是卧室,不像田川的房间,摆满了来自各路渠道却都能暴露他审美偏好的各种小物件。房间只开了角落里的落地灯,微微昏暗,田屿靠在电脑椅里看着手机,田川象征性的敲了两下门,便挥臂推开,靠在门框上叫了他哥的名字:
“田屿,问你件事。”
“嗯,说。”田屿头也不抬的回道。
“你最近有没有用你造梦师的身份去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田屿愣了一下,抬起眼看着对方,脸上仍映着手机虚蓝的光,看不出喜怒的表情凭生出一种恐怖,他缓缓地说道:
“什么叫不该做的事?”
从田屿的语气里不难听出,他对于田川这样突然干涉他在那个世界的事是极度的不爽。
“骚扰我的同学。”
田屿放下手机看着他,回道:
“你是说那位小美女同学啊?”
田川别过头深吸一口气,不爽地默认,再回头时眼神带着怒意,直视着他等着他继续回答。
“谁让她主动来招惹我的?”
“主动招惹你?她根本就不认识你!”田川不相信。
“爱信不信,她可能是把我当成你了,也可能不是有意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吧。”田屿说着轻蔑的撇了撇嘴。
“你也知道她不是故意针对你,那为什么还要对她做那种事情?”
“哪种事情?噢,你是说追杀那件事吧?”说到这里,田屿似乎饶有兴致,“一开始呢,能发现一个同类我是很开心的,但她呢,总是不经我同意就把我拉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偏偏我呢,最不喜欢被人操控!不过,好在她也没什么大本事,于是就随着她,看看她到底会对我干什么。”
“她做了什么?”
“都说了她没什么大本事能做什么?她大多数的时候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只有一次莫名其妙的一起打篮球,但听他们都喊我田川,我索性就假装了一次你喽。”
“什么?”田川紧张的走进了几步,来到了田屿面前。
“别紧张,我什么都没干,就是配合她打了一场球而已,并且,发现她好像喜欢你们班的一个男同学,叫路……路什么的。”
“路森行?”
“好像是吧,看着是挺帅的,不过没我帅,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