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记员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像是,听说是从斯诺卡星系过来的。”
陶稚强撑镇定和登记员道了一声谢,可此刻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在伊万还没来抓他之前带着奶奶和孩子先逃。
可他火急火燎地赶回家却发现奶奶不在了,陶稚顿时有些头晕目眩,内心不好的预感逐渐加强,奶奶不见了,那他的孩子呢?
陶稚又跑出门,往托儿所那赶,可这时候电话却响了起来,仍旧是个陌生号码,这次陶稚接的很快,对面这次没有再沉默。
“陶稚。”
听筒的声音有些不真切,再次听到被人喊着这个名字,陶稚的心脏忍不住震颤了一下。
“你不用找了,奶奶和孩子都在我这。”
伊万低沉的声音时隔三年再次传入他的耳朵,震动着陶稚的耳廓,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伊万还是在监视着他,可陶稚环视了周围一圈,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陶稚此刻声音都有些发颤,攥着手机的手指泛了白,加上持续的低烧,他此刻脑子胀得发疼,“我求你,伊万,你恨我就冲我来,别对他们动手。”
伊万无孔不入地侵入他的生活,无论是工作还是家庭,此刻无一不掌控在伊万的手中,钝刀子割肉的手段让他只能一步步屈服于他。
对于陶稚的哀求,伊万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只冷冷地说了一句,“c区14栋的公寓,现在就过来。”很快便挂断了。
伊万将挂断的电话随手扔在了沙发上,屋内摆着一块巨大的显示屏,是各个方位的监控,伊万冷峻的脸上满是风雨欲来的隐怒,眉头紧皱,他捏了捏鼻梁让自己稍微缓和一下心情,忽然手心里被塞进了一块积木,他抬头就见陶小万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我爸爸什么时候来呀。”陶小万问道。
伊万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冰冷可怕,轻声道:“很快就到了。”说着,继续和陶小万一起搭着积木。
陶小万好奇地盯着他,歪了歪脑袋,“为什么你和我一样是金色头发,蓝色眼睛?”他从小就没见过和他一样的小孩,爸爸和曾祖母都是黑色头发,心里不知不觉多了几分亲近。
“因为你是我的孩子,我也是你的父亲。”伊万看向他道。
“真的吗?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在?”陶小万有些不满地皱起眉,“别的omega爸爸不舒服都有alpha爸爸陪,可爸爸就没有,晚上总是会哭,喊疼,还总喊一个人的名字。”
伊万摆放积木的手一顿,握住积木的手不自觉攥紧,看向他,眸中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光亮,问道:“他喊谁的名字?”
陶小万回忆了一下,“一……万,好像是叫一万。”
伊万眸光一滞,心脏顿时有种被人攥紧了的酸涩感。
这时屋外的门铃响了,伊万回神过来,吩咐一旁的副官,“你把孩子和奶奶带到楼上去。”
门被打开。
陶稚撑着门沿,缓了好久才喘过气来,抬眼看到伊万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背着光完全看不清神色,可周遭压抑的气氛让他差点跪下。
三年不见,伊万的金发似乎更长了一些,身姿比从前更加挺拔高大,站在他面前,像是一座高山把他压迫得得无法呼吸。
他强撑着镇定,哑声闻道:“奶奶和孩子呢?”
“进来房间。”伊万冷声道。
陶稚走了进去,看见屋内巨大的监控显示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没想到伊万可以偏执到这种地步。
他走进伊万的房间,门被关上了,陶稚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伊万站在他面前,紧紧地抿了抿唇,垂下眼帘,深邃眼眸危险地看着他,只说了一句:“把外套脱了。”
“什……什么?”陶稚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以为伊万痛恨着他,见到他第一面起码是得要来上一拳,可喊他脱衣服是什么意思?
“脱,掉。”
伊万一字一句地继续重复道,嗓音深沉低哑。
陶稚咽了一口口水,战战兢兢地把外套脱了下来,随即感觉到伊万向他逼近,宽大的手掌箍住他的后脖颈,温热的掌心揉按着干瘪的腺体,陶稚顿时双腿发软,下意识想逃。
伊万却完全掌控住了他,满眼有种病态的执念,逼问着他:“你成结后,每晚喊的谁的名字?”
陶稚一下子被这问题冲击懵了,回过神来原本苍白的脸顿时红了起来,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伊万这个问题,更不知道伊万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他脑子现在一团浆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伊万看到陶稚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眼中刚才带着希冀的光亮顿时熄灭了,“陶稚,你嘴里有半句真话吗?”
伊万本来冷峻的面容染上了愠色,把陶稚的脖子往下压,两人挨得很近,“那我问你,当初你说爱我,说喜欢我的时候,也是像现在这样在脑子里在想着怎么骗过我吗?”
这句话忍耐的情感实在太多,有恨,有埋怨,可更多的是积压了三年之久的爱和不甘。
陶稚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弄懵了,下意识想要解释几句,“我……”
可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伊万强势地吻了过来,他的脖子完全不能动弹,伊万亲得很凶猛,像是恨不得把他拆入腹中,舌头刺痛,紧接着尝到了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