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隅说:“抱歉,师弟绑你回来实乃无常。你需要什么诊费?我尽力办到。”
木叶拜拜树根:“不用啦,你师弟已经给啦。我顺便修复了一下你的经脉,以后少过渡使用。不过你这种脉络,还是第一次见。”
焉隅问:“该如何整治?”
“你五体正常,不是天生体质残缺。想必你之前应该强制催动,导致丹田错乱,进而灵气紊乱。这催动倒像是下了封印。”木叶道。
“封印?”
“嗯,按形迹来看有四道,已经解了一道。咕呤是得罪谁啊?你能挺十日,也不是常人……”木叶没感叹完。
它抬头就看见少年低下眉眼,表情意味不明,树灵第六感即刻响起。
“当然,患者隐私之事,咕呤没兴趣探究,也不会告知外者病情。”
焉隅看着趴在地上的小树墩瑟瑟发抖,竖起三根树尖英勇发誓,嘴角微抽搐。
他看起来像杀魔吗?
木叶也感觉反应过度,笑嘻嘻起身。
“那在下告辞了。”
焉隅错愕:“你现在走?”
“嗯,病人治好就不便逗留。咕呤既已出世,肯定不枉这趟历程。有缘再见!”木叶说。
焉隅摸了摸林无弃的头发,决定不叫醒他。木叶选择这个时间走,就不想出现分离和不舍。
“以后有事,就传我。”焉隅递上一张符。
木叶不客气收下:“对了,给病人最后一句忠告。封印最好要解除,不然你这肉.体凡身坚持不了。”
说罢,木叶消失于风雪中。
焉隅极轻地笑了一声:“多谢。”
再回想,脑海里木叶的形象开始变幻无穷,怎么也想不起具体样貌。
来去匆匆,真像传闻一样。
树灵医修一族隐于世间,现于各地,聚不起形,散不起缘。
一晚风雪过去。
林无弃醒来,周遭仅一只雪魇兽陪伴在侧。
唰啦——
焉隅顶着风尘走进洞。
“起来了?”
林无弃跪坐在毯子上,迷糊的往焉隅身后望。
焉隅掰回林无弃歪着的脑袋,笑道:“别找了,木叶昨晚走了。”
焉隅本以为林无弃会伤心一会儿,谁料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好似萍水相逢,没有任何故事。
反倒是一旁的肉包流露出失落,好歹是同甘共苦过,现如今却留它接受磨难。
焉隅没细究雪魇兽的伤心,林无弃留下它,那就当个土狗养。
“继续走吧。”
这一耽搁落下不少进度。
员峤上一次出现是在秘境的东侧,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变化。
这一路上朝东方位的足迹有很多,而且还有不少修士正在路上打斗。从这些迹象来看,员峤的方位应该没有发生改变。
焉隅和林无弃避开人群,来到东侧。
这里一层浓厚的迷雾,难以看清其中的景象。
人们纷纷试图进入这片迷雾之中,但很快迷失方向。
“李宗师,发现入口没有?”一个举着石锤的人说。
忽然,身后一个人,他的手臂肌肉紧绷,身体微微下蹲,然后如弹簧般跃起,就像猎豹一般敏捷而有力。
他跳到前方,挡住去路。
李宗师闻言摇头,看着前方,眼底闪过狠厉:“妖界已经独占了方丈,员峤还要,未免太贪了点。”
“啧,死老头。你这么说的话,你们修真界不也是占了蓬莱。”豹叁舔着手臂显露出的短毛。
话音未落,一个戴着深紫色披风的人也闪现出,披风上的诡异花纹若隐若现。
豹叁厌弃的躲开散发的魔气。
“切,魔族也来凑热闹。”
李宗师摸着胡须:“敢问魔族道友是哪位?”
豹叁呸了一声:“死老头,见识短,连魔王手下的右使都不认识。”
李宗师三番两次被辱骂,神情不耐。
豹叁还没嘲笑够,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开,受了重伤,在地上挣扎。
李宗师看过去,来了一群黑衣披风。其中一个落下,伸手,三两下把豹叁捏断了脖子。
李宗师暗道时运不济,是妖使来了,那个疯子妖王出手,这就有点不好办了。
黑衣首使站出来道:“清缘宗的长老也来了。看来过去一年我们妖界有不少东西吸引你们。”
李宗师传一道密语给石锤:“寡不敌众,我们先撤边缘。”
正要后退,几个黑披风拦住后路。
“诶?一年一次门还没到,别急着回去,妖王有赏叙旧。魔族这位,也一并过去,顺便商讨一下员峤事宜。”黑衣首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