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后,天色已蒙蒙亮,鸡鸣声从村子的方向传来,战斗才刚刚结束,耿宁凡浑身是泥土和双方的血,衣服也在战斗中撕扯的破烂不堪。
逐渐显露的太阳催促着他,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匆忙向着村子的方向往回赶。
身体虚弱的他一路颠簸,不少村民已经醒来收拾东西干活,躲避人们视线所耗费的体力让他无法坚持到返回村长家,眼花缭乱间便晕了过去。
再睁眼自己已经躺在了床铺上,赵老妇正急切的坐在床边,抱怨一边的老伴没有好好照顾耿宁凡。
“孩子你怎么样了孩子”赵老妇摸过耿宁凡的额头,滚烫的吓人。
“都怪你没把窗户关严实,都怪你”赵老妇起身邦邦几拳砸在村长身上。
耳边的吵闹声听的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杂乱无章,身体几次用力使不上来力气,而连续的发力又使得他昏睡过去。
浑浑噩噩中,一道女声在漆黑的意识中响起“你还好吗?”
等退热后,耿宁凡才清醒过来,现在已经又是夜晚了,照顾他的人都离开去歇息了,他尝试起身,奈何身上的肌肉酸痛的要命。
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破烂的衣服已经换了新的,身上脏乱的泥土和血渍也都被擦洗干净,就连受伤的伤口都被细致的包扎过。
见此,他的第一反应是村长夫妇会不会发现他还能出去。
转念一想,如果是他夫妇二人,能离开村子这么重要的事,他们肯定会重视到专程派人来等他醒来。
既如此,那是谁救了他?两次帮助他的人是谁?梦境中听到的声音是谁?村长夫妇发现他能离开这里会做什么?圆圈指的是什么?为什么不能走出圆圈?
思考着,疲惫的身体又令他昏昏睡去。
没有工业明照的夜晚很漫长,除了家畜的咀嚼声,还有的就是人们熟睡的鼾声。
窗外一声轻柔的叹息声做为了今天一天结束的尾声。
连续几天的休息后,耿宁凡的身体也恢复如初,修养期间,他才算是知道了,村长夫妇并不知他受伤的事情,只是单纯的认为是没关窗户的夜风吹的他发烧了。
而且,赵老妇告诉他,生病期间,来照顾他的是赵老妇为他暮色的新媳妇,仇姑娘。
仇姑娘,仇姑娘,这个仇姑娘到底是谁,为什么自己一直都没有找到这个人。
田边成嫂的呼唤声传来“末星,该吃饭了!”
“诶,还有个姑娘没和你说”成嫂大概是因为疏漏被赵老妇指责,今日还专程为耿宁凡提起这个人。
“仇姑娘?”
“对,仇姑娘”提到这仇姑娘,成嫂双眼冒光,像是提到了什么相当了不起的角色一样。
“仇姑娘啊,那是相当的漂亮,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儿,那脸蛋,那身段,那可真的是,可招人稀罕了,赵婆婆都想认她做孙女儿了”成嫂眼中溢出的是羡慕与喜爱之情。
“那她这么好,怎么村子里的男人不娶,非要等我个外来人”耿宁凡听了成嫂的描述,心中那幻想凶狠恶妇的形象也有所动摇。
成嫂表情转变,刚还向往喜爱现又变得难以启齿。
“怎么了?她毁容了?”耿宁凡猜测后直爽发问,他原本就没有久留在这里得打算,更别说娶妻成家了,这话说的虽直接无理,但又何尝不是一种摆脱说亲的办法。
“那倒没有”成嫂摆摆手继续道“这仇姑娘,好像是个哑巴”
“哑巴?”哑巴猎人?耿宁凡开始回想自己往日是否听说过有猎人是哑巴的情况,这几天经过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耿宁凡不由的猜测这唯一没有见过的仇姑娘是那名神秘猎人。
转念又想,那日夜里赵老妇说来照顾他的是仇姑娘,可他明明听到了有人说话。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这仇姑娘不是那个帮助自己的猎人?“那你们是怎么知道她姓仇?”
“因为第一个发现她的是仇家老大呀!”对于成嫂这个回答,耿宁凡表示无语“这也太随便了”
“那她就没通过别的方式给你们提供一些信息什么的?”耿宁凡问道。
成嫂摇摇头“没有”
耿宁凡梗塞,想说的话被这句没有噎了回去。“这仇姑娘不会是个被战争机器打傻了的吧”
正想着,成嫂的解释就跟随而来“她不是傻子,她那双眼睛灵气的很,绝对不是傻子”
成嫂见他吃的畅快,又忙动手夹了几片菜叶放到他的碗里。
趁着耿宁凡心情好,成嫂趁热打铁张口试探“那你说让仇姑娘给你做媳妇行不行?”
耿宁凡吃饭的动作顿住,尴尬笑笑“结婚这种事,还是得和父母讲吧!”
成嫂摆手“这地方进来就出不去,这仇姑娘也是迷糊才进来的,既然都出不去,不如两人成个家,在村子里搭伙过日子也活的幸福”
“进来就出不去”,这是他从三个人嘴里听到的同样的话,他抬头朝着进来的地方望去,自己依然没有看到那所谓的屏障。
耿宁凡忽然灵机一动“成叔,能不能带我去我进来的地方,我好像有东西落在那里了”
“是吗?”成浩扒拉着碗中的米饭大快朵颐,抬头一脸疑惑看过来。
“嗯”耿宁凡点头,成浩便吃下最后一口饭放下碗起身“我现在就带你去,正好躲开你嫂子清净一会儿。”
耿宁凡和成嫂道别跟着成叔就进了树林,来到进来时的地方,耿宁凡佯装在地上寻找东西,实则正悄咪咪的偷看着成叔的状态。
成浩走到小路尽头,顿在被砍的树前,只见他一脸哀愁,抬手向着前方伸去,就在土皮小路的尽头,成浩的手仿佛被一堵无形的墙的挡住。
耿宁凡见此一幕,心中便有了底,这里的人确实是被一层屏障关在了里面,可是,他也进来了,而且这么久,却依旧可以出入随意呢。
在地上翻找间,日光照射在地面上,另一条浅色的路显眼的呈现在他面前,这条路,在他刚进来时就有,就是不太明显,所以一直没有在意,可这条路也越来越深,比前几次明显要显眼很多。
再回头,成浩摸的墙壁,以及他脚下的土皮路,这段距离好似连接着这条并不明显的新路。
“这是什么?”又一个新的问题存在了耿宁凡的心里。
天色暗淡,又到了收农的时候,耿宁凡起身,依旧是扛着锄头手提水壶,跟随着从田里回家的大部队行走在小道上。
距离上次与赤豪的战斗,时间已经过去有半月有余了,粗略计算,他来到这里大概也有一个月了,每天都是跟着成浩下田劳作,他似乎是适应了这种田间生活。
一轮明月悬在夜空,月光映射在云朵上,云朵被清晰的分为黑亮两面,夜晚的风轻轻拂过,云层被吹动的错开层来,月光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将一道修长的身影映射在了耿宁凡的床头上。
“谁!”熟睡中的耿宁凡被自己的敏锐惊醒,起身来到窗前,打开窗户查看后却并未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