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白日我们来检查时,房内无妖气,却整洁非常。他那时候就已经‘醒’来了吧?”薛静凇了然。
俞怀瑾点头默认。
不管怎么说,提前制服掌柜,也免得他失控后跑去害城中人。
接下来就要去找那只妖了。
俞怀瑾有些担忧:“那只妖既能给酒楼掌柜下魔种,说不定也会暗害城中其他百姓,还是要早日将它引出城收服为好。”
“至少今夜是不用担心了。”薛静凇顺口接道,“两次种魔的间隙不能少于十二时辰,明日早晨前,那只妖都没办法作妖。”
没听到回答,她疑惑转过头,正对上少年若有所思的神色。
“薛姑娘好似对魔族的事很是熟知。”
薛静凇愣怔一瞬,很快反应过来,不在意笑道:“你也知道,我之前无法修炼,只能看些闲书,这才有所了解。”
话未尽,她适时露出一抹落寞。
俞怀瑾果然没有怀疑,反而惭疚致歉:“在下并非有意勾起姑娘的伤心事。”
这事暂且被揭过,两人走到大街上。
“那只妖怎么办,它还会上第二次当吗?”
见他含笑伸出两指,薛静凇了悟:“你想用术法捉它?可是现在龙气的压制不是尚在,应当发挥不了多少吧余力吧?”
俞怀瑾却自信道:“用来对付它,足够了。”
说罢,他同她讲了自己的布局。
“你在城外埋伏,我在城中驱赶。等妖物一出城,你就催动这法器,我把口诀交予你。”
薛静凇仔细听着,时不时点头。
大约是顾及着她的情况,交给她的任务并不算难。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另外备了一张符,以免叫那妖逃脱。
猫妖身形轻盈矫健,一个时辰过去,城门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薛静凇有些着了急,不住地往里头张望,试图能看出点什么来,可惜无济于事。
又过了半个时辰,她隐隐听到远处的破空声,果然见一抹黑色身影从城墙上跳下。
她心一凛,连忙发动法器。
猫妖没想到城外还留有一手,想要调转方向已是来不及,说时迟那时快,原本一手大的宝塔瞬间变大,将它压在下面,动弹不得。
下一瞬,俞怀瑾也随之出现在城门外,薛静凇迎上去:“如何,应当没有同伙吧?”
“城内并无其他妖物。”他颔首,走上前收起锁妖塔,“不过此妖与破坏龙脉之事关联甚大,暂时还不能要了它的性命。”
他施法透过塔身查看里头的情况,面色突然变得古怪。
薛静凇察觉不对:“怎么了?”
“它自尽了。”
只见他放出的影像里,猫妖面容灰败,一双利爪深深扎进自己的脖颈,足以见求死心切。
“如此岂不是更加证明它受人所使,刻意来破坏龙脉的。”她思忖。
俞怀瑾沉思了一会,没有说话。
紧接着,薛静凇便见他绕着城墙撒了什么东西,嘴里还不住念着什么。
事毕,他才转过身,温声解释道:“我以剑气此城施了个简单的防护阵,可暂时让栎阳短时间内维持原状。可惜我的修为不足,应当撑不了几日。”
“不过方才我传讯已告知师兄,他很快就会带人来此巡查庇佑,城中暂时无事。”
果不其然,太虚宗的人赶在红日升起前到了栎阳。为首的人很眼熟,薛静凇仔细回想了一番,才想起是哪日台上与俞怀瑾对决的人,好像是叫……齐飞雁?
十来人方一落地,齐飞雁就忙着关心自己的师弟:“子介,可有受伤?”
见他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最后才注意到一旁的她,略微朝她颔了颔首,薛静凇也笑着点了点头。
有了太虚宗的人看守,他们二人总算可以放心离去。
临走前,薛静凇还听到齐飞雁的喃喃:“魔族是换了尊主吗,近来是越发嚣张了,竟还打起龙脉的主意……”
本是一句抱怨,薛静凇却突然变了脸色。
依照上辈子的轨迹,本不该发生这么多不同的事,可这一世却屡屡叫她撞上。
她怎么忘了,若她能重生,旁人未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