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早些同我说。”他不赞同地摇摇头,“结合前些日子的种魔一事,魔界那边恐怕有大动作。”
他面带愁容地瞅了瞅自己的手:“在闭关前,总要将万事防备好,也免得魔族突然发难。”
薛泰既然有此想法,自然不是简单说说。
当天夜里,小莲难得和薛静凇窝在一张床上时,忽然瞥见窗外的天色,震惊地说不出话:“师姐你瞧,那是什么?”
只见往日漆黑的夜空,此时却遍布绚烂的色彩,这些光晕如球一般包围裹住整个伏龙山上空,实在稀罕至极,让人见之难忘。
“这,我也未曾听闻……”回想起自己看过的所有典籍,却从未有此等情形的记载,她猜测道,“或许是某样仙家法器,用来做屏障的吧?”
毕竟这些年里,她爹周游四海寻来不少宝物,有些更是举世仅有其一,她没见过也不稀奇。
“不过这法器当真绚烂美丽。”她讷讷。
“可不是!”小莲亦很是认同,“掌门总能找来各种古怪又美丽的宝物。”
“说起来,师姐今日的玉牌也很是特别呢,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花纹。”说着,她的视线落在薛静凇颈间。
“你说这个?”薛静凇将玉牌提了出来。
傍晚的时候,薛泰突然将她叫至一旁,随后拿出这枚玉牌,让她随身带上。
这玉牌和她之前断裂消失的那块有点相像,却又有些微区别,应当都是用来克制梦魇的。
但是她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爹怎么知道我的玉牌没了?自他回来后,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呢。”
小莲听罢,却艳羡地惊叹一声:“这岂不是说明掌门对你很是关心嘛,你未明说,他便发现了。唉,若是我也有这样一个爹就好了。”
说着,她躺在一旁感叹了起来。
薛静凇捏着那枚玉牌,侧过身去,对着月色翻来覆去看了起来。
真是如此……?
不过很快,她便睡意翻涌,没再思考其中有何端倪,就此睡了过去。
不得不说,玉牌还是有点效力的。
自从上次的旧玉牌消失后,后来总会梦魇,时常梦见形形色色披着白色长衫的女子,或年迈,或青春,都会在梦里不断向她念着什么听不懂的话。虽然没再影响到现世,总归苦恼。
可今夜却难得一夜无梦,没了那些耳语,醒来时甚至不太适应,直愣愣坐了几刻钟才翻身下床。
一觉醒来,小莲已经去听论道会了。
而今日是她拜师第二日,也该去宗长老那听他授课。
但到了才知,宗长老寅时就去了主峰议事,直到如今还未回来,她只好在院子内随意坐着看书。
晌午时分,人总算顶着烈日出现在了小院外,看着分外疲惫。
薛静凇放下手中的书册,站起身扶住看起来摇摇欲坠的他,蹙眉道:“师父,你没事吧。”
是她的错觉吗,为何感觉他本就花白的头发,如今更是暗淡了些,整个人也显得老态不少。
“不是什么大事,”宗长老按了按眉心,提起旁边一大壶水就喝了起来,“我都两百岁了,修为停滞,总有这么一天的。”
说着,他一挥手,两人已身处一方小天地中。
“此间无人打扰,我们便从最基础的讲起吧。”
但是,课最后也没上成。
才演示到一半,宗长老突然头发昏,手一颤,薛静凇眼疾手快上前扶住,才没让他直接倒在地上。
药田那边来了个医修诊看,琢磨半晌,眉头却越皱越深。
薛静凇心中着了急:“到底怎么回事,师姐你就明说了吧,师父他是否有性命之忧?”
“这……一时半会,倒也死不了。”沉吟半晌,那个女修收起金针,“不过从方才的诊断来看,长老近来的内力亏空,是被生生剜去的。近来他有仇家找上门吗?”
“况且他已久居元婴一百多年,若久久不能突破,离身死道消也不远了。”
“仇家?长老近来都在山门内,不曾出去过啊。”薛静凇回想片刻,肯定道。
“那实在蹊跷。”女修沉默片刻,拿出一颗硕大的丹丸,“罢了,先用这枚固元丹巩固一下修为吧,照如今这个情形,只怕他后面的修为是一跌再跌了。这丹好歹也能延缓一会寿命。”
薛静凇接过丹药,眼见她提起医箱就要离去,忙道:“今日之事……”
“放心,轻重缓急我也晓得,我一个字也不会同旁人说的。”她回头,思索片刻,“后面几日,我会在这个时辰来送丹药,尽我所能救治长老,不过,有没有效用,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薛静凇自然感激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