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归看她一眼，接道：“不是个母的吗？”

“那也阉了的。”

她俩声音喊得大，引得周围的狗主人们笑起来。自己也不好意思，找了个小角落私下解决。

“你礼貌吗你？！”李神都从绿化带薅了根柳条，就往狗屁股上面抽：“你说你，学什么不好啊？搞同性恋就可以不矜持吗？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对人家焕焕耍什么流氓！”

聂焕焕沉默地坐在一边，看嘟嘟臊眉耷眼地回嘴道：“我只是一条狗狗，要礼貌干嘛？”

想拿它做磨牙棒！

它又看见李神都十分不好意思地对聂清归道歉，那诚恳劲儿，就差把良民写在脸上。等到两人处理完，各自牵着狗回家，焕焕回头看见李神都还在往这边看，焕焕明白了，原来李神都也喜欢主人啊。

很巧嘛！它拧着链子朝那边跑过去，聂清归被它拖着倒退两步，勉强跟上去。看见自己的狗狗乖乖坐在李神都面前，然后把右前爪搭在她的鞋上。

“焕焕要干嘛？舍不得我是不是？来，亲一个。”李神都弯下腰逗她，被焕焕伸着爪子挡开了。

“焕焕是找你要零食罐头啊傻狗，”嘟嘟在一边小声嘀咕：“你给够罐头，它就把聂清归卖给你。”

当然，李神都是听不懂话的，逗了焕焕一阵还是没拿出罐头，于是聂焕焕无情地把主人拖走了。

我看你没什么希望，汪！

——

小区里还有另一条狗狗，焕焕也比较注意，是一条叫柯柯的柯基，两个月大，牙还没长好，但是戴着一条比狗还重的大链子，就住在焕焕隔壁。

柯柯的主人听说是自家主人的什么学妹，专门搬到隔壁来的，说是什么照应。焕焕很喜欢这个学妹，原因无他——

“焕焕下午好啊，来，看看我带了什么？”柯莳把手从背后移到聂焕焕面前，然后道：“零食罐头！来点下午茶吧焕焕。”

虽然不懂什么是下午茶，不过来点就来点。聂焕焕欣然同意，乖乖坐着等柯莳开罐头。聂清归这时候从厨房出来，幽幽道：“不做公务员你就不保持身材了是吧？这都胖了几斤了？下个月恢复训......”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柯莳又推进了厨房：“哎学姐，焕焕这不是养伤嘛，吃好点长得快，是不是？”她还转过头来对焕焕做了一个快吃的动作。

我看你很有希望！焕焕得了令，大口吃肉。

“嗷嗷嗷——”聂焕焕抬头一看，哦，自己的小邻居柯柯又被拦在玄关下面了。它有点无奈地起身，上前两步下了台阶，叼住柯柯的后颈皮，放到罐头前面，堪称一气呵成。

小小一只柯基立马把脑袋埋进罐头里，不一会儿吃了个滚瓜肚儿圆，这才四脚撒开，趴在地上。

“焕焕焕焕，你好厉害啊，你为什么这么厉害啊？”小柯基在地上打了个滚，奶叫两声。

“我是警犬，训练过的。”焕焕趴在地上，任由它咬着自己的鼻子。唔，罐头的香气。

“那我以后也能当警犬吗？”柯柯显得非常兴奋，跳来跳去。

“应该......”不能吧汪......

柯柯也没听它的回答，自顾自地开心起来：“那我当了警犬肯定也会长到你这么高，这么大个的！”

焕焕搭着眼皮，看了看柯柯那拖到地上的小肚子，和聊胜于无的短腿。主人说，沉默是金，还是不要告诉它比较好。

关于柯柯的大金链子，柯柯有一条非常粗的狗链子，用来栓住聂焕焕也绰绰有余，如果柯莳不把链子拎起来，遛狗的时候柯柯走不动路。

人人都问她，这么可爱的小狗，为什么配这么大个链子。

“柯柯会咬人的，我怕被讹上。”柯莳一边拎着狗，一边解释道。

因为柯柯长得小只又可爱，兼之得天独厚的柯基屁屁，不少路过的人要动手薅上一把。它本来是条没什么气性的小奶狗，可哪里受得了天天被人撅翻在地一通乱吸啊？更何况散个步的时间要遇到五六次，一来二去地就养成了咬人的坏习惯。虽说小狗咬人没什么力道，可耐不住有些小孩子手痒，他摸得你的狗，你的狗可咬不得他。

柯莳为这这个赔了两次钱，干脆把柯柯拿链子栓住了，不准它乱跑，也不准人乱摸。每次出门遛狗，换上两件体恤衫，她一件，狗一件。正面写着“恶犬咬人”，背面写着“不要乱摸”。遇上那非要摸狗的皮孩子，她就从兜里面掏出纸笔，先让签免责书。

“要不是柯柯戴着嘴罩像个橄榄球运动员，那嘴罩也得戴上。”柯莳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