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珠点点头问道:“你儿子什么病情?”
“我儿子突然之间就躺在床上动弹不了,平日里吃喝拉撒全靠我们夫妻伺候,这几日突然也不怎么吃喝了,求大夫你救救我们儿子瞧瞧我们儿子吧!”那妇人说着又哭起来。
“今日太晚了,你们先住下吧,明日我跟你们一起瞧瞧去。”月珠道。
“不行!不行啊!”那妇人哭喊着就来拽着月珠往外走。“我儿子等不了了,求大夫你去看看吧,不行让我男人背你走也行啊!”
旁边一言不发的中年男人,也上前拽着月珠往外走,学徒急得直喊:“你们干嘛!绑架啦!拐人啦!”
月珠也尝试挣扎,只是那个中年男人粗臂如铁,根本动弹不得,月珠只得安抚好少年学徒,跟着两人扎进如墨的夜色里。
夜晚的山路静的出奇,连虫鸣也无,月光照不进层层枝叶堆叠的密林,一盏纸灯摇摇晃晃,微弱的灯光照不清前路,深沉如墨的夜色里,三个人静静走在山路上。
为首开路的是寡言的中年男子,月珠走在中间,中年妇人腿脚不好,走在后头。
“女大夫你别害怕,这山中夜里就是这样,你放心,有我家男人在,那些不长眼的飞的爬的每一个敢来的。”那位妇人说道。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月珠不解,“不过,这座山有点不对劲,太安静了。”虽然是夜晚,这样的安静也很异常。
“瞧你说的,山里晚上不都这样吗,姑娘你别自己吓自己。”那妇人有开始搭话:“大夫今年多大了?不知道定下人家没有?”
月珠不说话,转头看了那妇人一眼,看的她心中发毛,呵呵讪笑着。前面一言不发的男子也回头看了她一眼,灯火照亮男子半张粗犷的脸,明明灭灭。
天色破晓,三人终于走出了山林,远方山凹处一处小小屋舍。
没想到荒凉的山里还有这样精致的小院,院子虽小,但石柱石墙雕刻精美,穿过一道窄窄的仅容一人通行的石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雕龙刻凤的石屋,院外一颗松树,枝干歪斜地穿过石墙,斜倚着房顶。
水镜外宋钧如眉头紧皱,明长老也愈发心虚,这秘境的走向越来越出乎意料。
“这秘境不对,再继续下去风险太大,先中止秘境把人唤醒。”宋钧如突然开口。
“秘境本来就是对弟子的考验,虽有些风险,但是顶多略损精神,休息几天也无大碍,若是突然中止,对精神损伤才大,还是不要妄动。”明长老不太同意,这个时候中止秘境,岂不就是在承认自己安排有误?
一旁的秦长老也开口道:“正是如此,这些弟子早晚要独当一面,到那时他们所见所闻,只怕比如今危险百倍。再者,若是中止秘境,那按条例她算是考核失败,是不能进入内门了。”
进入内门几乎是所有弟子的心愿,宋钧如点点头不再说话,继续观察水镜种的情况。
水镜之中,那中年男子推开厚重的石门,邀月珠入内。
屋内漆黑湿冷,仅有门口照进来一片光束,灰尘在光束里上下飞扬。那对夫妇的脸隐在暗处,看不清面容。
屋内正中央的石床上,躺着个肤色苍白的男子,双眼紧闭,只有胸口还在一上一下地呼吸跳动。
月珠看向那对夫妇,问道:“这是你们儿子?”
“正是,从几月前就无法动弹了,大夫你快瞧瞧是怎么回事啊!”
月珠环顾四周,声音依旧平淡:“你们儿子早就死了,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
这哪里是处院落,分明就是座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