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起,浮城这座海边小城,灯火辉煌,如同浩荡海面上的一颗明珠。
码头上停泊着大小船只,正在来往卸货,船上的灯亮星星点点,连成一片,一眼望去,海面远处一座大船最为醒目,船上彩灯层层,与岸上往来的小船不断,如同海上蜃楼。
“第一次看到设在海上的赌场。”安邑口中称奇。
宋钧如几人白日里打探到赌场的位置,便打算晚上来探寻一番,看看能否寻到蛛丝马迹。
“浮城富庶,遍地是来做生意的富商,这里的赌场也是附近最出名的。”白子松道,又看向月珠:“师妹没买到的药材也可在里寻一寻,赌场里有时也会有些好东西。”
月珠一边牵着小珠,一边四处观看,闻言点头称是。她本想把小珠放在酒楼里,料想他们在赌场里也待不了多久,奈何小珠不愿,只得作罢。
这会小珠一手牵着月珠,一手拿着糖人,倒是分外乖巧。
去赌场全靠岸边小船接送,几人分别乘两只小船,刚踏上小船,小珠就不愿意了:“不要,月珠我害怕。”
“我陪她回酒楼吧。”白子松道,送完她我再回来。
月珠看向小珠,小珠看看大海又看看白子松,最终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几人重新踏上小船,朝赌场那座大船驶去。
船驶得越近,那座船的身形越庞大。
小船行驶到中途,船身突然晃荡了几下,月珠脚下没站稳,摇摇欲坠。一只有力的手及时扶上她的后腰,扶稳了她。
月珠朝宋钧如笑笑:“多谢。”宋钧如垂落在一侧的手指不由自主动了动手掌轻轻握了握。
船夫笑着:“这块海域有时候没那么平稳,但是也从没起过大风大浪,几位放心。”
是么,月珠在心里想着,那看来是个比较安分的妖呢。
耳边渐渐传来丝竹声,船到近前才知道这是座怎样的庞然大物,船有数百尺长,有几层楼之高,整船上下灯火通明,丝竹声、推牌声、喊叫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常。
早有戴青帽的侍者前来为他们引路介绍,船上一楼并甲板处是赌注小些的,二楼往上都是要有足够的押注数额才能进的。
侍者观察几人衣衫气度皆非寻常人,便问道:“几位是否往楼上一观?”
“不用了,我们自己随意逛逛。”白子松道。那侍者识趣地退下:“几位客人有事可再来唤我。”
月珠几人聚在一起太过醒目,因此散开来各自探查。
何佳铃凑到月珠耳边小声说:“这地方表面上看着挺正常的,但是赌场哪有正经的,背地里肯定有不少阴私事。”
船上四处放着不少免费的点心,月珠点点头,自己拿了一块,递给何佳铃一块:“这个还挺好吃的。”
何佳铃并不接,又拿过月珠手中的扔到海里:“谁知道里面放没放东西。”说完拉起月珠往赌桌那边去:“我们去看看这赌场里有没有出千作弊的。”
月珠对赌博一窍不通,和何佳铃站在赌桌旁看了一会儿,何佳铃磨拳擦掌:“我来试试。”
何佳铃刚开始手气不错,连赢了三把,小赚了一笔。等到第四把就没那么好运了,输了一点,不过加上前三把,还是赚了。
“收手收手。”何佳铃道。及时收手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但执行起来却分外困难,人的侥幸心理作祟,总想着下一把一定能赢。
但何佳铃不一样,她爱财如命,输一点钱她就心如刀割,瞬间清醒。
月珠在旁边看了有一会,此时也道:“我也来试试。”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大块的金银。
“别下这么大的注!”何佳铃提醒她。
“哎哎,不行啊,买定离手。”旁边的人笑道。
牙牌被推到月珠面前,月珠学着别人翻牌,然后问何佳铃:“这是大还是小?”她刚刚只听到别人在喊大小,却是不会分辨。
何佳铃还没答话,对面的人已经笑出了声:“连牌都不会认还上什么桌!”
很快他就笑不出声了,月珠虽然连牌都认不全,但是运气出奇的好,赢了一把又一把,很快手边的筹码钱财堆成了一座小山。
那人坐不住了,冲着发牌的喊道:“她出千了!还是你们帮她出千了!”
“你哪只眼睛瞧见了?自己牌技不如人就多回去练练!”何佳铃骂道。
那人满头大汗,他身上钱财早就赔完了,无论是赔给庄家还是赔给月珠的,他都拿不出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把桌子掀翻在地,“哗啦”一声,牌九银钱散落一地。“你们这是黑赌场!”那人恶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