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渐渐走远,那名小倌喊住楼内不远处的一个少年:“宝二,你过来。”
那名叫宝二的少年出挑的很是俊俏,打扮的也华贵,见小倌叫他,有些不耐烦的皱起眉头:“什么事?”
小倌咧嘴一笑:“告诉你个巧宗,好儿多着呢。”
—
进了楼内才知晓里面大有乾坤,中庭两人多高的高台上,有几位女子正在起舞,仙乐飘飘,那些女子纱衣如云,如同画中仙子,让人挪不开眼睛。
侍女领着几人走在廊中,向几人介绍:“这是我们最新排的舞曲,叫《羽衣曲》,几位公子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在房间内单点。”
这里没有公共的区域,一个个半开放的房间有的垂帘紧闭,有的经纱朦胧,能看到里面正在起舞的袅娜身影。
“那就喊你们这里的碧云来吧。”宋钧如道。
“几位在这里稍作歇息,我去请她。”侍女将几位引入房间中,房间不算开敞,但装潢华丽,桌椅都是檀木制成,角落里青烟袅袅,整个房间中一股馥郁的香气。
推开窗扇,晚风吹进来,带来几分清爽。宋钧如把玩着手中的戒指,从外表上看并无什么特殊之处。
“这个戒指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一直沉默寡言的金越山开口道。
宋钧如点点头:“来时路上暗伤我们的那几人,空间袋中都有这样的一枚红色的戒指。”
“那些人心狠手辣,杀人越货,四处挥霍也算合理。”沈兰道。
房门被敲响,走进来的却不是刚刚的侍女,是个衣着华贵鬓发如云的女子。
“我是这远香楼的老板,几位叫我慧娘就好。”她笑容温柔和婉,不带一丝风尘气,很难想象她是这浮城中最大花楼的老板娘,浑身的气度,倒是与世家大户中足不出户的女子更为贴合。
“听说几位想看碧云一舞,只是不巧,碧云前两日刚从我这里赎身走了,说是有好心人资助了她一大笔钱财,难不成就是几位么?”
“并不是我们。”宋钧如道,“那你可知她去了何处?”
“楼里的花娘领了身契后便是自由身了,我们是一概不问的,想必她自己也不想被人打扰,我们这种风尘中人,能有新生活是最好的归宿。”慧娘答道。
宋钧如沉思不语,慧娘又道:“几位寻慧娘是有什么事吗?倘若是这远香楼中的事情,我倒是能为诸位解答一二。”
“也没别的事,请说你们这碧云的舞跳的特别好,我们慕名想来看看。”安邑遮掩道。
“碧云舞姿的确是我们楼里数一数二的,不过其他女孩中亦有颇有天资的,有几个孩子这几日新排了曲子,练舞练的鞋都磨破了几双,几位客人是否瞧瞧?”
“那就看一看吧,我们也不忍心教明珠蒙尘”说话的是白子松。
“我们楼中自酿的酒水也是城中一绝,几位客人有需要就吩咐她们,我就不扰几位的雅兴了。”慧娘说完,掩门而去。
金越山翻开了桌边的单子,惊呼一声:“这么贵!”随便一壶茶水就要上百两,更不要说那些酒菜了,比外头寻常的价格几乎翻了好几番。
沈兰在旁轻笑:“你在宗门内每月的灵石银钱领的也不少,这些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吧,何必大惊小怪。”
金越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特别是在女子面前,进了这楼之后他的眼神就不敢乱瞥,这时那些穿着清凉的舞女走进屋内,他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几名舞女随曲而动,几人都穿着轻薄的纱衣,背后烛台的灯光一照,身体的曲线分毫毕现。
舞动飞扬的衣摆几次擦到桌前,送来阵阵暖香。
宋钧如站起来往外走:“我出去走走。”他们此行的目的还没达成,不能掉以轻心。
沈兰也道:“我去如厕。”
金越山也眼睛不知往哪放:“我、我也去。”
几人分头行动,假借酒醉,在楼中四处探查,看看能否发现什么端倪。
一路之上,有不少秋波暗送,更有胆子大些的,直接假意跌向他,意图投怀送抱,只可惜都扑了一场空。
路过一处包房时,宋钧如本已经走出两步,后来又返回到门口听声音确认了片刻,最终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情一把推开房间的门。
比他们那间装潢更加奢华的房间内,矮几上摆满酒食点心,几案后月珠面颊泛着胭脂般的红晕,左边一个俊俏少年右边一个清秀青年,离她极近,左边那个少年与月珠肩膀相靠,正掂着颗葡萄往月珠嘴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