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钧如轻轻拍拍月珠手臂唤起她的注意：“别说话，悄悄的跟我走。”

“去哪？”月珠问道。

“回酒楼。”远香楼中不宜久留。

“我不要，还想……喝酒。”月珠拒绝。“之前都没有发现还有酒这么好喝的东西……你也记得尝尝。”

同一个喝醉的人是讲不清道理的，宋钧如顺着她的意：“好，下次我陪你一起喝。”

正要推门出去，又听见门外一个带着恼意的女声：“你什么意思？碧云不是你给的钱让她赎身吗，那天我可都看见了，她进了你们的包房就去了慧娘那里赎身去了，这事整个远香楼都知道，难道有假？”

一个分外熟悉的男声回应道：“我说了，并非是我，我既然与你说好，怎么会多看别人一眼？”

月珠听到这个声音，正要说话，被宋钧如一把捂住了嘴。

宋钧如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那个女声娇柔带着泣音：“既然如此，说好了要与我赎身，为何你几日没动静？我知道了，你是大宗门的修士，我一介风尘蒲柳，能遇见你已经是我三生有幸，是我痴心妄想，想要的太多……”说完，抽噎个不停，泣不成声。

“并非是我诓骗你，只是我在浮城还有事在身，此间事情了结了，我一定会同你远走高飞，乖乖的，我怎会骗你。”话音落下，门外响起一阵暧昧的声音。

女生声音娇羞：“别在这里，让别人看见了不好。”

说完，门口传来清晰的脚步踉跄声音，门栓来回晃动发出“吱呀”声。

“奇怪，这里的门怎么卡住了？”那个女声音疑惑道。

“唔……我来。”咔哒一声，门栓被术法破坏，一男一女相拥交缠着转进房间里。

—

衣柜的熏香味浓郁逼人，头上身上是层层叠叠的衣裙，两个人弓身在衣柜里，宋钧如覆在月珠脸上的手突然被咬了一口，月珠瞪大双眼，顺着衣柜门间的缝隙朝外看去。

衣柜门外，沈兰和一名衣衫半褪的女子相拥在一起，暧昧的啃咬声音在房间里格外明显，女子头上的玉簪从发间滑落，掉在地上断成两截。

“你把我的玉簪都弄碎了，你得赔我，啊，轻点。”那个女子一边轻轻喘息，一边抱怨。

“好，下次赔你个用灵玉做的。”沈兰声音闷哑，紧接着又传来一声布料的撕裂声。

“真的？”那女子声音中明显的欢喜，又带着无尽的娇媚：“明日我同慧娘告病，你……早点来。”说完又是一阵娇呼。

衣柜里，月珠瞪着双眼看向宋钧如，空间狭窄，两人身躯离得很近，宋钧如能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

既然不让她说话，月珠凑到宋钧如耳边，用气音问道：“怎么不去救她？”

呼出的气息尽数扑在宋钧如耳廓，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紧崩起，用尽全力才克制着没有猛然起身。

衣柜外，女子压抑的娇声一声接一声，一声比一声高，似痛苦又掺杂着些愉悦，与拍击声夹杂交织在一起。

明明没有饮酒，又或许是衣柜里的气息太过沉闷，宋钧如觉得自己也有些难以喘息。月珠的腿搭在他的腿上，两个人头发微乱，衣摆配饰纠缠在一起，离得太近了，宋钧如心想。

一个姿势维持太久，月珠想要换换姿势，却带动了头上垂落衣裙上的铃铛，发出一声清脆的铃音。

“什么声音？”沈兰没有错过那一声铃音，环顾着四周。

“别处衣服上的铃声……”那个女子声音不断起伏，“还不是你……动作太大了……”

沈兰低笑出声：“怎么？你不喜欢吗？”

“喜欢……奴家喜欢的紧，啊！”随着一声尖锐的娇啼，衣柜外衣架晃动得越来越强烈，终于半柱香后，外面风雨渐歇，逐渐安静下来。

一阵衣物的窸窣声过后，两人拉扯着走出了房门。

“呼——”月珠推开衣柜门，起身走出去，却因为腿有些酸软踉跄了一下。

“小心。”宋钧如及时扶住她，手又触电似的迅速收起。

“大师兄，为什么不让我说话？他们在干嘛？”月珠看着宋钧如，他的耳朵好红，脸上也比平时多了许多血色，难道大师兄也偷偷喝酒了？

“……”宋钧如斟酌半天才道：“他们在修炼密门法术，今晚的事情，你不要同别人说。”

“这样啊，你放心吧，我自然不会跟别人说的。”月珠若有所思，突然话音一转：“大师兄，你腰间也藏了软剑了吗？你没藏好，我方才都看到剑柄在哪儿了。”

宋钧如刚想说没有，突然本来就红润的脸色更如熟透了一般。

“你喝多了，看错了。”宋钧如言辞生硬。

“不会啊……我明明看到了……哎，大师兄你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