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则戴着绚丽的珠宝,一手拎着黑色礼服的裙摆,朝他小跑去,大长腿从高开叉中大方地露出来,一条白净纤细的手臂正要搭上男人的臂弯。
“这不就是现实版的年轻霸总爱上骄纵大小姐吗,啊啊啊这雨天氛围杀我。”
“这一对南北联姻,是真的门当户对了,先不嗑了,我赶紧排队投胎去,不然连他们二胎都赶不上了……”
底下全是祝福的。
孟朝颜心一下下抽疼,身上最后一丝力气被抽掉,手机跌到到边上。
可她忍不住好奇那个女人。过了会,她强打起精神,自虐一样翻人家照片。
姜以宁,姜家的小女儿,父亲是家喻户晓的民族企业家,名校背景,在家里的帮衬下开娱乐公司开得风生水起,自己也下场拍剧玩,玩着玩进了主流奖项。
每张照片都那么明艳大胆、肆意张扬、从头到脚散发着一股野心勃勃、积极向上的生气感。
和孟朝颜没有一丁点像。
孟听书的电话立马来了,孟朝颜脑袋昏昏沉沉,听着她老生常谈的顾全大局,心情更烦躁,什么都没听进去。
她不知道,电话挂掉后,孟听书和沈易安发生了不快。
“易安,沈家的祖训家和万事兴,我这个母亲没教好你,是我的过失。今天就算了,下不为例。”
电话另一端,沈易安一改常态,语气冷淡,“孟姨说笑了,沈家的规矩用不着外人教我。”
“不用教那自然是最好的。不过,朝颜的颜面就是沈家的颜面,我作为女主人,自然要替你给她这个颜面。”
“孟姨,我的妻子我自会关心,希望你能明白,沈家能家和万事兴,是因为沈家人不轻易越界。”
话说到这份上,各自心里都了然,同时挂了电话。
孟朝颜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困得眼皮打架了会,再看热搜,那个话题已经空空如也,宛若清晨这场春雨,淅淅沥沥一阵就停了,太阳出来后,不留一丝痕迹。
她在书房消磨时光,晚上,她在书房沙发眯了会,睁眼时,已经到卧房床上,盥洗室水声哗然。
她起身默默坐了会,听到水声停息,她脑子一空,飞快躺回去。
她也不知道躲什么。
耳畔传来轻轻的气音,沈易安似乎是笑了一下,在她身后躺下,微凉的手指勾着她的。
“还没睡的话能不能听我说?”
孟朝颜小手指缩了下。
沈易安把她转过身,清眸注视她,“媒体乱写的,只是酒会散场的时候打了个照面。”
屋里很安静,他嗓音清朗好听,像夜晚山涧溪水淙淙。
孟朝颜瞬间获得一种解脱感,像得了重感冒,经历了神志不清四肢无力的难受,吃了特效药之后活过来的感觉。
但还是没康复,难受依旧在,她眼前闪过女人修长的手臂挽上他的画面,酸楚充斥心口,“你打伞送她上车吗?”
沈易安耐心地回答,“没有,我把伞给她了。”
翩翩有礼,是他的作风。就像又吃了特效药颗药,孟朝颜似乎从“重感冒”中又好了些,她白天在脑中演练过一百遍质问他的场景,现在却都想不起来了。
沈易安捏着她的下巴,用指腹揉着玩了会,送到唇边碰了碰。他温润的唇徐徐而上,寻到她的,浅浅一啄,然后陡然撬开她轻抿着红唇,放肆往里探索,夺走她的呼吸。
孟朝颜浑身一动,像被点着了一样,柔白纤细的手臂紧紧搂上他。
她爱他,可那种抓不住他的无力感一天天变得强烈起来,只有这个时候,他实实在在地在她面前,抱着她,这一刻她才能完完全全拥有他。
她心底闪过一丝难言的酸痛,自嘲地笑了下,眼眶不受控地热了起来。
沈易安感觉到她的不适,松了力道。他眉眼迷离,比白天多了分勾人的风情,克制地亲了亲她脸颊,耐心安抚她,等她开口。
孟朝颜只是更用力的抱住他。
他吻着她耳语,“可以吗?”
不得不说,沈易安是个教养极佳的人,知道她情绪不对,把选择权留给她。
孟朝颜嗯了一声。
柔和的光晕笼罩住所有的缱绻。
孟朝颜的肤色被深色的被单衬得跟雪一般。标致的脚时而无助、时而恣意地蹭过那无辜的深色面料,跳脱久了,被捞起禁锢到男人宽阔健实的肩上,如同两朵花瓣边缘染了淡绯色的白色洋桔梗,在风暴中娇怯地摇曳。
热烈时,孟朝颜脑中却不合时宜地闪过微博那张照片,那个女人抬头看他,眼神光芒四射。
她听到自己破碎的声音,“你和别人也……也有过这样吗?”
他阖着眼,心不在焉,“哪样?”
孟朝颜眼角渗出泪,手指紧张不安,深深陷入他黑发中,“现在这样。”
他停下动作,空气突然静寂。
片刻后,他继续,嗓音带着情动特有的哑。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