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漫漫这几天搬进小样楼里,与祁雪英闹崩后,她刻意避开和祁雪英见面,在陈一归撺掇下,住进了小洋楼一楼的客卧。
她去京南市之前,打算和袁茵见一面。袁茵高考成绩发挥的很稳定,她喜欢海边,报了北海市的一所双一流大学,如愿被录取。
两人一南一北,大学要是再像见面,就得跨越千山万水了。
【九】:茵茵有时间吗?我现在回余桑市了
【袁袁】:没有!你也太突然了,我前天刚来北海市
【九】:你们不是八月末才开学吗?怎么去那么早?早些熟悉环境吗
【袁袁】:不是,我小舅家不是在这里,他现在正在干电商,让我过来帮忙带货
【九】:可以啊,马上有自己的事业了
【袁袁】:没有,我小舅也是刚起步阶段,都是小白,我想着反正也没事就来过来帮帮忙
【九】:啥时候直播,我必须蹲一个
【袁袁】:我社恐
【九】:什么类型的
【袁袁】:就是盲盒抽小玩具,九宫格,许愿颜色和相同颜色对对碰的机制,最近这种形式老火,我小舅也搞不懂这些,让我来摸索摸索
【九】:听起来很有意思
【袁袁】:[照片/jpg]你看我新做的美甲,还好只露一双手,露脸我是真的搞不来
【袁袁】:九九先不说了,我小舅喊我去研究,晚上估计试试直播,新号也没什么流量,估计还得拉你们过来帮我凑个人数
【九】:好
三个小时后,袁茵甩来一个链接。
涂漫漫洗好澡,等陈一归吹头发吹个半干,没心情等下去,佯装打了个哈欠说累了。
“以前也没觉得夜那么长。”陈一归悠悠叹气:“再见到你岂不是要明天了?”
涂漫漫也学着他安慰人的模样,抬手摸摸他的脑袋:“闭上眼一睁开就是天亮了。”
陈一归抬眼,装的一副可怜小狗样:“我能不能申请去你房间打个地铺?”
“不行。”涂漫漫笑得很甜,拒绝起来毫不手软。
陈一归竖起三只手指:“我保证不动你一根手指,如果……”
“不行。”涂漫漫捂住他的嘴:“我说不行就不行。”
陈一归耷拉着眼皮,拖长音调,蔫儿吧唧道:“好吧。”
哪怕申请遭到拒绝,他也要给自己讨要些好处,头微偏,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脸:“亲我一下,也算是安慰我这受伤的小心灵。”
涂漫漫“啊”了一声,眼神飘忽着不去看他:“你怎么就受伤了?”
两人的关系要说纯情,倒也没有到亲一下就脸红的地步,纯粹是之前主动权都在陈一归手里,她属于半推半就,次数多了,她习惯中带着麻木,像蜻蜓点水这种程度,已经是能够做到气定神闲。
陈一归这段时间变成了撒娇鬼,半点大的事都要假哭两下,这会儿他拉着涂漫漫的小手,朝着自己胸口凑:“你摸摸,支离破碎。”
“我不!”涂漫漫抽回自己的手。
“九九,你不爱我了。”陈一归拖腔带调,将问题上升了一个高度:“现在距离我们正式在一起刚满四十七天,四十七是个多么有纪念意义的数字,可是这么美好的一天,你两次拒绝我,人家都七年之痒,我们还不过百天。”
涂漫漫看着对面欲泫欲泣的模样,还真担心金豆豆被他挤出来,到时候按照这大少爷借题发挥的本事,没准谈判一番,她房间还真能多出个地铺。
她举手投降:“好好好,你别闹,是我错了,行了吧。”
陈一归听完更心痛了:“三个好字敷衍我,你别闹把问题推到我身上,是我错了证实你的不耐烦,行了吧表明你对我耐心不足。”
他深吸一口气,以四十五度的怨男角度,仰望天空:“这四句话,可以录入渣女语录了。”
有条有理,事实清晰。
涂漫漫还真听出了愧疚感,忍着心跳加速,别扭道:“我亲,还不行吗?”
“好勉强哦。”陈一归又开始挑刺。
涂漫漫可不惯他的臭毛病,站起来就要走:“不行就算了。”
“行行行。”陈一归唇角弧度不减反增,他可太乐意看到威风凛凛的涂漫漫,两人最开始在一起时,他只能感受到涂漫漫无底线的迁就,总是把他的需求放在首位,他不喜欢别人为自己牺牲,更何况那个人是他心尖尖上的涂漫漫。
涂漫漫坐在沙发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脑袋向前凑,没有感情的将唇按在他的侧脸上,停留不足一秒,整个人会回弹到原位。
一切突然的犹如一场幻觉。陈一归要不是感觉都到了脸颊上残留的温热,一度都觉得自己做了个美梦,他厚着脸皮耍赖:“你说了那么多伤害我的话,怎么也要加赠一个吧?”
涂漫漫笑得很勉强,但懒得和他争辩,不然七拐八拐,肯定是她又要掉进为她量身定做的陷阱里。
二话不说,她的双手撑在沙发上,上半身前倾,按照原来的方向凑上去,紧接着习惯性的闭上眼睛。
很软,比刚才要软很多。
她好奇地睁开眼,才发现陈一归在她闭眼时,调整了角度,原本要吻上右颊,此刻却是亲上了嘴巴。就是她这稍微一愣,再想后退撤开身就难了,脖颈上有一股不疑她抵挡的力道,阻断了她想逃避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