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局？”曹闯试探性地小声问孟德海。

孟德海没有回话，也没有阻拦。

我在后座坐好，没有再向外看一眼，自然也没看到徐江眼里的恨意和决绝。

回到家里，迎接我的却是李妈，“李阿姨？”

“小姐，徐老板让我来帮忙照顾你。”

“嗯。”

李妈帮我脱下脏衣服，在她要拿走那件外套时，我直接出声拦住了她。

泡在温暖的水里，身体依旧冰冷，我伸手玩弄着水面上的泡沫，泡沫随着手指的动作，一一破碎。

我的生活亦如同泡沫，美丽、闪耀却时刻处于破灭的边缘。

我匆匆擦拭身上、发丝的水珠，未等干燥便钻进绵软的被褥中，埋在松软的被中，身体格外放松，精神一刻未曾放松。

我将李响的外套拖进被褥，牢牢将它抱在怀里，精神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休憩。

凌晨，奔波一夜的余慧涵终于回到了京海，她将还在睡梦中的少女拥入怀中，她轻轻拭去她眼角未落的泪，同时也发现了少女紧紧抱着的那件衣服。

她叹了口气，放任少女继续抱着衣服，她在少女的额头轻轻一吻，为她掖好被角，安静退出房间。

徐江看着墙上儿子的照片泣不成声，余慧涵没有打扰他，把自己带的东西放在桌上，“带上吧。”

徐江看了一眼桌上的黑布，“我不带，

雷雷是被人害死的，我要替他报仇。”

“好啊，你去报仇，正好小鱼可以再来替你守灵。”

“慧涵，”徐江的戾气没有了，他跌坐在地上，“别让小鱼来，别让她来。”

“雷雷可是她哥，他们两从小感情就最好，你怎么能让她不来！”余慧涵嘴上埋怨他，但还是俯下身拍着他的背。“雷雷的事我都听说，你也别太难过。”

“慧涵，送她出国吧，我同意了。”徐江背着她抹去泪水，“老六！”

“在，我在，老大。”老六急匆匆跑来。

“去查，是谁害死了雷雷。”

“是。”老六领了命令又急匆匆走了。

“你现在让小鱼走？”余慧涵不可置信地看着徐江，“我告诉你，徐江！我不同意，小鱼她有多么依赖你，你不知道吗！你现在让她走？”

“你跟她一起去。”徐江说完直接上楼。

“徐江！！！”

徐江根本不听余慧涵的话，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在徐雷死亡的背后，一定是他人蓄意策划的阴谋，一场冲着他来的报复。

在开始报复之前，他要确保自己没有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