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白金瀚一点人影都没有，我直接上了楼，插进钥匙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徐雷正翘着腿坐在沙发上，他放下手里的话筒、暂停了音乐，“你怎么才来啊，我唱的嗓子都干了。”

“哥…”

“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告诉我是谁，我去揍他。”徐雷向我走过来，他伸出手想为我擦去眼泪。

而这如幻梦的相见，在泪水落地的一刻，化为乌有。

“哥？哥！”我跪在地上，妄图在地面上找到他曾出现的证据，所有的寻找最终都是一次虚幻的梦。

我拉开尘封的酒柜，白酒、红酒，随便什么都好，在酒塞即将打开时，他又出现了。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你看1980年你出生的那一年，不到结婚的时候不准喝。”

我把酒塞重新塞回去，酒瓶回到它原本的位置，我瘫坐在沙发上，疲惫感瞬间席卷全身，还未闭上眼睛就已沉沉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隔壁包厢的唱歌声断断续续地传来，沙发上虽说软乎，但睡觉还是不行，醒来后腰酸背痛。

走廊上没什么人，我准备去走一走，缓解一下腰上的疼痛。

“慢点啊。”一个男人搀扶着另一个男人从包厢里出来，我下意识地想回避，毕竟在白金瀚喝酒的没什么好人。

“余鱼？”高启盛扶着喝醉酒的曹斌，在拐弯处见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

“高启盛？”我没注意到居然是他，“你们这是…”

“这是我同学曹斌，他喝醉了。”高启盛看到她的那一刻后悔起来，面前的女孩眼眶微红，脸色十分苍白，整个人瘦了不少。

“怎么不走了？”曹斌原本低垂的头抬了起来，他的眼睛在看到女孩的那刻由醉酒的迷糊到发现猎物般的惊颤。

首先出现的是女孩包裹在白色丝质长裙里纤细的身形，苍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

眼角的绯红为她加上勾人的魅惑，眼里是尽是天真烂漫，在那深处是如般琉璃易碎的愁怨，整个人就像精心雕刻的水晶娃娃。

“真漂亮。”曹斌惊叹出声，推开高启盛站直身子。“你叫什么名字？下次我来照顾你生意。”

“醉酒吗？”我上下打量着站的笔直的曹斌，突然觉得好笑。

“你可真是个混蛋呢。”眼神却转到了高启盛身上，说完我没再看他，重新回到了包厢。

我翻出埋在包里最深处的那块黑布，将它别在肩上，这一次他是真的消失了，他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白金瀚外，高启盛借着帮曹斌找手机的由头暂时离开，在曹斌专心在草丛里找手机时，他像一条蛰伏已久的毒蛇，猛的张开他充满毒液的利牙。

曹斌应声倒地，高启盛一脚又一脚踹上去，“我给你写作业、写作业，我写作业整整写了三年，泡菜拌饭、泡菜拌饭好吃吗？你想尝尝吗？

照顾生意！照顾生意！你配吗？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高启盛发泄完，环顾一下四周，发现没人后在昏倒的曹斌身上摸出钱包，再次确认没人，逃似的跑走了。

“就是你俩偷的。”

“你干嘛？”

“你俩偷的。”

楼下传来男女争吵的声音，我本不想管，但那人是高启盛。

“让他找。”清丽的女声响起，让走来的保安停下了步伐，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楼上。

高启盛的眼睛完完全全注视着她，好像无论在什么时候她的眼睛永远都是清澈如水，她慵懒地靠在栏杆上，乌黑的长发、清冷却明丽的脸，就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哪怕她什么都不做，别人依旧会爱上她。

“凭什么啊？瞅他那个穷酸样。”扎着头发的女人出声反对。

“凭什么啊，让我想想…”我说着从楼梯上缓步下来。

高启盛眼中的她，脚步轻轻、身姿摇曳，一步步从高台走下如同圣女一般。

“胡经理你来得正是时候，过来，我还在想凭什么呢。”我对刚从包间里出来的胡经理勾勾手指。

“哎呀，余小姐，这是怎么了？”胡经理瞪了站在那里的女人一眼，那个女人立马抖了起来。

“没什么，他的手机丢了，找人去找找。”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恶人还真是难做啊。

“好、好，我马上派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