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这样啊。”高启强强忍下心中的苦痛，不能与她相见的时刻，只比坐牢多了些自由。

高启兰没有沉溺在不舍里太久，她还反过来安慰高启强，高启盛在一旁笑着没有说话。

深夜，月光沉的如冰，吐出的气翻腾成为白雾，身下的垫子也格外硌人，翻来覆去没有丝毫睡意，索性不再去睡。

坐起来凝视着墙上的时钟，同样直视自己的内心，只至东方渐白，黑夜不在。

内心的答案有千百种，它的荒芜、可笑反使他胆怯，缺乏冷静的思考。他已不能侥幸，只得希求一丝缠绵的情感。

早晨，高启盛先去开门，他送妹妹去火车站，赶最早的一班车。

高启强握着车把，终于在高启兰和他道别时，说出微小但不隐瞒的请求。“小兰！那个…那个…”

“嗯？”

“你冲的那个照片可不可以…”

高启强的声音细如蚊蝇，但高启兰早就明白那模糊不清背后的秘密，她调皮地对哥哥眨眨眼。“我给你留了个礼物，晚上的时候它就会出现了。我先走了，哥。”

高启强将手里的把手扭到最底，心如同旷野的鸟，雀鸟急着回家，不愿等到夕阳。

冲到家中，他已有目标，掀开被子，那本相册正在等待它的下一个主人。

高启强一页一页细细翻看着，如梦幻泡影般逝去的日子里，他只为自己留下这些。

相册总有尽头，遗憾没有。

最终高启强还是翻到了最后一页，在结尾处，贴着一张光碟。

那里会是照片吗，这样想着，取下光碟，洗出了里面的每一张。

几天后，他拿到了照片，和小兰带回来的没有区别，只是多了几张，那是前几年的少女，他从未见过的。他与高启兰一样将那些照片保存在相册簿里，除了…那些，他把“她”藏了起来，只有一人，他一人，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