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妈给我们的那个地址,然后立马去公安局。”我不能让他久等。
经过一系列的查验,我终于见到了他。警察拉开冰柜,袋子上的拉链被一寸寸拉开,它发出的声音也在一点点撕开我的心脏。
可当他出现在我面前,将胸口那暗红的空洞呈现给我时,我没有预想中那样崩溃、痛哭,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甚至可以做到扬起一个笑脸。
所以在王江淮抱住我要安慰我时,我推开了他,平静地说着我没事。他还想上前,我更用力的推开。“没关系,我没事。我真的没事,还要我说多少次,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没事……”
王江淮没有说话,他代替女孩完成接下来的手续,女孩则把自己留在空荡的走廊,空旷的空间总是会把感管放大到极致,然后声音在耳中就被扩大无数倍。
就如我现在能听到外面滴滴答答的水声,稍稍侧头便看见外面已是白雾的网,宛如轻柔的纱。
我喜欢层层叠叠的纱,每到生日时我总是喜欢穿着各色的纱裙,徐雷老是一边说我幼稚,一边自豪地向他的好兄弟夸耀,而我每次都是偷偷在背后欺负他,我应该对他温柔一些的。
可一些都太晚了,等我下楼时,翻着雾气的雨已大起来,雨滴噼里叭啦地砸在地上,看着会很痛的样子。
“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车来了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小鱼?小鱼!”王江淮签完字从楼上下来,没有在原地看到她,赶忙四周寻找,最后在窗外看到她仰头站在大雨里。
“小鱼!”王江淮冲到楼下,脱下自己的外套支在女孩头顶,为她撑起一道屏障。
“江淮,你看下雨了。”滴在脸上的雨滴悉数被他挡住,我伸出双手再次接着雨水。
“是啊,下雨了,我们快回家吧。”王江淮温和地笑着,哄着她回到廊下。
“童话书里,雨水是天空的眼泪,它哭的很伤心对吧。”
女孩对他笑得灿烂,脸上的水痕又多了起来,他撑着衣服一时腾不出手来,只好用别的东西来催促她。“都会好的,车快到了,我们该回家了。”
女孩点点头,跟着他回到大厅,任由他脱下身上湿漉漉的外套,擦干脸上、头上的水珠,攥着纸杯失魂落魄地蜷缩在公安局的铁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