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怀古:……
一套套歪理砸得胥怀古头晕脑胀,他对印无玄此人并不了解,只当这位云隐宫的大护法多半跟闻风吟是一路货色,专门来戳他的心窝子。
可你又能得意多久呢?胥怀古阴暗地想,待你真的爱上了谢非白,他便会弃你如敝履,不再多看你一眼!
“胥掌门,”印无玄在胥怀古面前晃了晃手,“你在听我说话吗?”
胥怀古回过神,视线却是落在印无玄右边脸颊上,道:“印护法,你脸上沾到墨汁了。”
印无玄无所谓地在脸上抹了下,墨汁已干,什么都没抹掉,“哦,这是我在给宫主画像时蹭到的,无关紧要,胥掌门,你先给我解个惑啊。”
胥怀古答非所问地说:“他流传出来的唯一一张丹青,是我画的。”
这张丹青就是四海八荒报上刊登的那一张,当年他年少轻狂,只想跟全天下炫耀他喜欢的人是多么美丽出尘。谁能想,那也是他此生仅此一次为谢非白画像,此后再没了这份特权和机会。
印无玄耐心告罄,说:“胥掌门,你要怎样才肯指教我?要么我向你下一帖战书,我赢了你就告诉我。算了,下战书太慢了,口头约定即可,现在就来战吧!”
印无玄右手向后握住剑柄,胥怀古这才说:“印护法,爱上一个人的感觉你无法从别人这里知晓,对每个人来说这都是不一样的。”
印无玄皱眉,说:“你这说和没说有什么两样!”
胥怀古正色道:“爱不爱,不是你能控制的。或许某天一觉醒来你就会爱上他,也可能某天吃完晚饭你就不再爱他。”好比曾经的我们,我爱上他了,他却不再爱我了,或者说,他不再假装爱我了。
印无玄更疑惑了,“这爱不爱的还有弹性?”
胥怀古忧伤地笑了下,“你以后会懂的。”
印无玄:“以后是得多以后?我想尽快爱上宫主。”这样才能完成任务!
胥怀古:“强求不得,印护法还是顺其自然吧。”
印无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印护法,胥某还有要事在身,今日就不奉陪了,”胥怀古道,“幽都之事刻不容缓,谢宫主不愿出手,我还得另想对策。”
一只仙鹤鸣叫着从天边飞来,优雅地扇动翅膀落于胥怀古身边,纤长的脖颈微弯,温顺地蹭了蹭胥怀古的手背。
胥怀古乘上仙鹤,欲振翅而去,斜里却伸出一只手,快很准地抓住了仙鹤的翅膀!
“呜呜呜~~~”仙鹤可怜地哀叫。
“印护法!”胥怀古喝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印无玄忙松开手,表明自己没有恶意,说:“胥掌门,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你。”
胥怀古沉着脸脸说:“印护法,我并非你的师门长辈,你若还有什么要讨教的,不如去问谢宫主。”
印无玄:“你有钱吗?”
胥怀古:……
印无玄是忽然想起雇佣绝杀楼杀手的人很有钱,这位胥掌门是宫主的前情劫,也有一定嫌疑,才有此一问。
胥怀古:“青云派虽比不得云隐宫富丽堂皇,但也小有薄产,印护法若想借钱……”
印无玄:“你能借我一万玉币?”
胥怀古:“不能!”
印无玄:“胥掌门,回见。”
他说完不再理胥怀古,扛着剑原路返回山顶。
胥怀古莫名其妙地耽搁了半天,也没闹明白印无玄这是什么路数,若不是有要事在身,在对方约战时他说不定已应了下来。他自嘲地摇摇头,驾着仙鹤飞去。
印无玄则是一脑门官司,他的问题非但没有得到解答,还有了更多问题。
啧,烦。
下次再见到胥怀古要与他打一架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