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杀楼以阵法闻名,几名低阶修真者就能以精妙的阵法配合越阶杀人,这一百名元婴到化神期的精锐同时发动阵法,威力绝不可小觑!
鬼手触之生凉,脚踝被抓住的地方迅速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印无玄一跺脚,将缠住他的鬼手踩断,冰也随之碎裂,可他的皮肤上却留下了幽蓝的痕迹,竟是中毒的迹象!且这毒发作极快,印无玄只觉血液在毒性下凝固,腿部变得僵硬。
与此同时,文长宁的剑刺到了眼前!
文长宁的剑名为无忧剑,不是他用这把剑会变得无忧无虑,而是死在这柄剑下的人从此再没忧愁。
死人还有什么忧愁呢?
印无玄成合体期剑修后,再没见过比他更快的剑,而这柄无忧剑,竟与他的大剑不相上下,甚至还隐隐快上一分!他本该能躲开,但他僵硬的腿让他的动作变慢,且他的身后还有谢非白,他必不能让这剑伤到谢非白,于是他以一个很别扭的角度用残破的大剑接下了无忧剑!
“叮——”剑身的嗡鸣尖锐刺耳,相撞时形成的冲击波如水波扩散!
文长宁轻蔑道:“一把破剑也敢与我的无忧剑对抗,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剑修!”
他飞快再出一剑,这剑刺出时,更多的鬼手拉扯印无玄和谢非白的腿。
印无玄冷笑:“你不配自称剑修!”
印无玄再接文长宁一剑,可大剑在秘境中用来砍锁链已卷了边,两柄剑再次碰撞,大剑剑身裂开了一道缝!
谢非白旁观战局,自言自语道:“本座虽不剩多少灵力了,也还没死呢。”
接着,谢非白踩着鬼手后退了几步,全然不管鬼手上长长的指甲在他的腿上划出深深的伤痕,鲜血浸湿了他的白裳,毒素融入血液侵入神经,让他走出的每一步都如坠千斤。
印无玄和文长宁都分神去看谢非白,见他走到了阵法的中央,越来越多鬼手爬到了他的身上,不止是腿,连腰上都缠满了鬼手!
“宫主!”
印无玄想冲过去,文长宁却挡在他的前面,他必须要杀了这个人才能到宫主身边!
很快,谢非白就被鬼手淹没了,印无玄目眦欲裂,强烈的杀气笼罩在了这层结界之内,有那心性不够坚定的杀手在他的杀气之下简直腿软,差点忘了维持阵法。
“你很奇怪,”文长宁道,“任何人在里幽都呆了这么久都不会毫发无伤,连谢非白那样的家伙都虚弱至此了,你却没受到半点影响。但你又不是魔修……不对,即使是魔修也不可能安然无恙,他们会被过于浓厚的魔气撑得爆体而亡……他们都说你与众不同,确实是不同。“
印无玄根本没心思去听文长宁的长篇大论,他挥剑进攻,剑锋裹挟的杀意令人胆寒!文长宁收起了对印无玄的轻蔑,全力应战!
大乘期剑修与合体期剑修的战斗世所罕见,要不是有结界的制约,他们的破坏力怕是会蔓延到百里之外!按理说,合体期剑修不可能是大乘期剑修的对手,但印无玄和文长宁过了上百招竟没落下风,且他还中了鬼手的毒,下半身都在逐渐失去知觉。
意识到这一点的文长宁格外心惊,为了确保能截杀印无玄带走谢非白,他不顾剑修的骄傲使了阴招,居然没能在百招内把人拿下!
两人战得正酣时,那百名精锐突然惨叫吐血,鬼手霎时消失,阵法和结界顷刻破开!
被鬼手淹没的谢非白好端端地站着,只是白衣上多添了几道血痕,看上去倒没受重伤。
文长宁道:“不可能!”
这个阵法是绝杀楼最厉害的阵法,运用得当的话,困死大乘期修者不是问题,更何况还有他这个楼主亲自前来!现在是谢非白最弱的时候,按理来说不可能突破阵法!
谢非白道:“文宗师,当年你钻研阵法时,本座也为你想了不少点子呢。”
文长宁是个爱走偏门的剑修,在剑道之外,他非常喜欢研究阵法,而他从没避讳过谢非白,毕竟那时谢非白仅是个金丹期,且还是修的没什么攻击性的魅惑之术,他根本看不上眼,哪里会防着人。而这百人阵法,就是在那时有的雏形!
既是阵法,就有阵眼,无论多么精妙绝伦的阵法,只要有了破坏阵眼之法,就能攻破。谁能想到他曾经随口一提的阵法,竟被谢非白给记住了。
“非白啊非白,”文长宁哂道,“我同你表白心迹千百遍,你一遍也没记住,一次也没放在心上,倒把我的阵法烂熟于心。”
印无玄见谢非白无事,松了口气,对文长宁道:“你这种人不配让宫主记住!”
文长宁道:“放心,等他过了情劫飞升,也不会记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