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智你现在厉害了。”
一行人到得江边准备到江心钓鱼。由着王勉的性子要租一艘两层楼高的画舸才可以,后被众人劝阻低调些才改租了艘小渔船。
江面开阔,船上人手一根鱼竿垂钓江中。众人里惟有王勉有过垂钓经验,于是他当仁不让地为众人讲解,如何下饵如何打窝如何提竿。
估计新手总有好运气,不到一个时辰众人皆有斩获,惟有王勉连个鱼影子也未见着,“再不上鱼,我就跳下去捉一条。”
吴痕以为他认真的,劝他不要上头,“船家说了江面虽平静,水底全是暗流。”
谢智了解王勉,“吴大哥不用担心,王六公子说玩笑话而已,况他的水性是这个。”伸出大拇指比划着。
既聊到自已长处,王勉立时抖起了精神,“各位,我自小在这江边长大,泅水过江就跟玩似的。不是王某吹嘘,论武功除了小阿智,我可能比不过各位,但论水性你们所有人都不是我的对手。”
兰馨扫他一眼,“王六哥没听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船家才说了这水底全是暗流。”
王勉以为众人不信,为证明自己向李逍叫板道:“逍儿,敢和我比划一下么?”
李逍手上的鱼竿被绷直,鱼儿正在咬钩,她一边提线一边回答的利索,“不比。”
王勉一拳打在棉花上,不服气道:“吴痕我们俩比。”
李逍怕师弟又被王勉绕进去,开口问:“和你比什么?”说话间收短鱼线,一条江鲫哗啦啦从水里跃出,她将鱼钩从鱼嘴里取出,将鱼丢进身后的木桶里。
王勉一脸得意,“比泅水过江,别看逍儿你武功比我好,泅水肯定比不过我。”
“泅水我确实不在行,但我不用泅水也能过江。”
听她这话,王勉笑道:“逍儿你比我还会装逼,这里离岸边足有二十丈远,就算你武功再好轻功再妙,也不可能凭空越过二十丈远!”
李逍数完木桶里游弋的鱼,足有八条之多,她搓搓手从矮凳上起身,“这鱼新鲜,一会杀了喝汤。”
王勉没等到她的回应,继续拱火道:“吹牛皮没用,逍儿你今日若真能脚不沾水到达对岸,你以后就是我逍姐,我为逍姐你牵马坠镫绝无二言。”
“牵马坠镫倒不必,将这些鱼杀了一半做汤一半烧烤即可。”
“你如过不去怎么办?”
“我给你牵马坠镫。”
“牵马坠镫不必,再传我一套拳法如何?”
“一言为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兰馨用眼睛丈量渔船到岸边的距离,心里有些打鼓,这也太远了,“听说过贵派轻功‘云中漫步’,但这么宽的江面能一蹶而就?”
“师姐轻功天赋异禀,换我是不成的。”吴痕反应过来兰馨在和自己说话,一时欢喜,极想和她再多说几句,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题,脱口而道:“师姐说能治好你便一定能治好你,你一定能重新站起来,我有信心你也要有信心。”
兰馨没说话,吴痕微微侧过身子。江风似刀,将她的脸颊吹红,他解下身上披风披在她身上。旦见兰馨双肩一沉,却罕见的没有拒绝。
从船舱里步着的李逍手上拿着两个木质大锅盖。
谢智心细,发现她头上的珠钗果然不见踪影。那是公子挑的,他付的银子。这样一只珠钗能买多少锅盖!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他赶紧进舱用钱与船家将珠钗换回。
李逍走到船边伸展了下身体,众人也都放下钓竿围在周边,王勉挤在最前,他根本不信李逍能脚不沾水一跃过江,那样还是人么!根本不可能!
李逍提气,脚尖在船帮上轻轻一点,人向前瞬间蹿出。数丈外她人在空中将手中木盖扔出,紧接着自空中落下,脚尖刚好踏在水面漂浮的木盖上,身形再度借力向上跃起,如此反复,不过几个纵跃人便要到达彼岸。
谢智以为李逍赢定了,正要欢呼,岸边突然从芦苇丛里冒出个人来,让谢智吓了一跳,“那人是谁?六公子您安排的?”
王勉挠头,距离遥远看不出那人长相,“没有啊。”
李逍也吓了一跳,见那人傻愣愣站在她行进路线上,不避让的话极可能撞上,可她此时气力已尽无法调整方向,要么选择坠入江水中要么直接撞人身上,她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岸边那人睁着眼睛看见李逍越来越大,然后整个人撞上来。尽管李逍已经收了力,但那人仍被撞的天旋地转,虽是白日眼前全是星星。
李逍从地上跳起,只觉眼前一亮,竟有男子生得比女娘还要漂亮,皮肤吹弹可破,嫩得能掐出水来,一双无辜的鹿眼黑白分明,眼神明润。只是此时那双眼睛干瞪着,连眼珠都不转了。
她以为将人撞坏罗,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喂,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