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坐起身,除被捆扎的地方有些僵硬外身体亦能活动自如,感觉体内真气竟比受伤前还要充盈。回忆起昏迷前的意识,知道是白衣人救了自己,好奇那人怎么做到的?总不会还真是个仙人吧!
洞内很深很黑,阳光斜着从洞外射进来,就看见那人一身白衣从洞外款款走来,整个人都笼在光晕里,超凡脱尘的气质配上那张祸国秧民的脸完胜任何人间绝色。
奇怪的是她从这张脸上感觉到熟悉,总觉得哪里见过,直到他走近,她的眼睛都没从他的脸上移开。
那人笑嘻嘻地问:“怎么,我脸上有字?”
李逍望着他的脸愈发觉得熟悉,“我先声明没有和你套近乎的意思,尽管我接下来的话听起来像是搭讪。”
那人沉默着,她继续道:“请问我们之间是不是有某种联系?因为我总感觉你很熟悉。”
那人笑了起来,没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烧退了,你这副身子骨被长老们培养的挺强健!”
她疑惑,“你知道我来自哪里?”
那人笑道:“你出身昆仑派,我可有说错。”
她一脸诧异,“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们之间是否有联系。”
那人走到角落边端起小火炉上的药盅,然后将药倒进碗里。
李逍恍然,难怪总闻到一股若隐若无的香味。那人端着药走近,“你感觉我熟悉很正常,因为我和你阿娘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正式认识一下,我是你舅舅,我叫麟。”
“舅舅?!”李逍整个人都愣在那里,脱口而出,“别以为你救了我的命就可以占我便宜,你看上去还没有我大!”
麟笑了,将药碗递给她,“我离家多年,你出生时未得及赶回庆贺,不过你三岁生日时我托人将一只白玉雕的笛子捎给姐夫,作为给你的生日礼物,你还有没有印象。”
李逍用手接过药碗,玉笛的尾端被她不小心磕坏了一小截,少时的她遗憾了好久,“原来那只玉笛是你送的!你真是我舅舅,不是冒充的么?!”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已能抬起手臂,整个身体也没有不适的感觉。
“做你舅舅有什么好处?我为何要冒充。”
“可你看上去实在太年轻了些,若你与我阿娘是双生子,你至少应比我大二十岁,你看着还不到二十的样子,我有疑惑实属正常。”
麟闻言哈哈笑道:“你这孩子说话直截了当,很好。二十年前我下山后得遇机缘拜入宗门成了一名修士,正所谓岁月骛过山陵浸远,这一恍你已成年,我与你确实没见过,但阿姐和长老们应该有向你提起过我,可惜阿姐去世时我正在闭关,错过了她最后一面……近日我测出你命里有劫数,故赶来救援。”
麟的语气平缓述说平常,李逍却听的心情澎湃,“修士!能御剑飞行、变化无形的那种修士?我第一次见到真的修士。”
“善变化无形的是精怪。”
李逍想到另一个问题,“舅舅你既然是修士这么厉害,又测出我有一劫,为何不早点来?非要我坠崖后伤筋动骨才出现?”
听她改了称呼,麟轻笑道:“这话听起来象在怪我,我虽是修士也改变不了命运轮回,放心,我测过你的八字,无事,来把药喝了。”
李逍端起碗闻了闻不由皱起了眉,这药闻起来怪怪的!
“药里加了五毒,你不敢喝?”
“不用施激将法,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舅舅要害我又何必救我。”说完大口咕哝哝喝了个底朝天。
麟从她手里接过药碗,“不错,脑子没摔坏,内力基础也打得够厚。”
李逍反应过来,“所以我体内的真气是你输的?”
麟打趣:“不然呢,你不会以为被人打的半死真气反会暴涨吧。我探过你的经脉,你的‘问天九式’已到第四重,我们师出同门,内力同根同源,疗愈你的内伤事半功倍,加上宗门灵药,两相加成你才能恢复得这么快。”
李逍恍然,难怪她感觉不到疼痛,身体亦能行动自如,想来是灵药加内力的缘故。
麟从她手中接过空碗,“你昏睡了五日,虽有灵药加持,毕竟断骨新生,身体还需静养方可全愈。”
李逍乖觉地点头,伤后易困,服完药后她在麟的示意下重又在榻上躺下,却不肯马上入睡,拉着他一直问东问西。
在麟的语境中,阿爹阿娘和长老们仍是二十年前的模样,阿娘幼时也很调皮,阿爹当初放弃一切毅然入赘昆仑虚,柏长老竟是个性情中人,碧长老年青时就是火暴脾气,所有人都是既年轻又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