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偏偏就遇上了呢?”高逸帆郁闷地对着院子里的树嘀咕了句,伸手往口袋里一摸。
艹——烟怎么没了?
为了不惹高秀莹女士生气,高逸帆已经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敢在家里头碰过烟了。
今晚为了蹲守屈固安,他特地在出发前买了一包,结果一打架,又给弄丢了。
“靠——”烦躁的人一拳捶在了树干上。
秦寇就是个王八蛋,遇见他总没好事!
高逸帆把额头抵在树干上使劲捶,想把涌上来的有关秦寇那混账玩意儿的回忆全给捶下去。
可是好难。
刚刚他还亲眼睹了那个呆子被人一棍子砸在手臂上。
混账玩意的手臂不会废了吧?
废了也该!
打架的时候还发呆,没脑子!
“叮叮叮——”
手机信息进来了,从他刚刚打完一架离开,手机就一直没停过地响。
在拉黑了好几个电话号码后,手机也才安静了一会,这一下子又又来了一串信息: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接电话!!!】
【你来渝城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事情我帮你!接电话!】
【有什么事情我们见面说,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
高逸帆果断摁下了关机键。
他真的服了,不管是这人的信息,还是有关于这人的回忆,都随主人一样霸道
——不但挥之不去,还想来就来!
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高逸帆开始整理自己的头发跟衣服,在确保自己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刚刚跟人干过架的样子后,他才大摇大摆地推门进去,“亲爱的高秀琴女士,我回来了!”
这个月来,高秀琴跟着自己家的混帐儿子高逸帆先是去了羊城,转而又来到了渝城,就为了找那个臭小子说的什么医科圣手屈固安!
找个毛线啊找?都快一个月了连个影都没找着!
她老早就想家了,她想念她在老街上的那群牌友们。
人生自古谁无死呢?死就死呗,谁还没个死?
他们高家个个都是短命鬼,就连她嫁的老公也是个短命的,她能活到60岁,已经是阎王爷开天恩了,还怵那许多干嘛呢?
不过,反正都是死,干嘛非要跑这么远来?在滨海打打牌,溜溜街等死不香么?
都怪高逸帆那个臭小子!
“我要回家!”一看到高逸帆人回来,高秀琴就开始找事儿!
“着什么急回什么家呀?把病看好了再回,不然,您哪儿也不许去!”
高逸帆可不吃她这一套,之前隐瞒病情的事他还没有跟这位犟嘴高女士算账呢,她倒好,现在还成天在那儿没事人似的嚷嚷着要回家。
哼——想回家?门都没有!
“医生我给你找着了,明天咱就住院。”高逸帆恶狠狠地走向高老太太,“高秀琴你给我听着,想回家就好好配合医生做手术治疗,不然……”
“不然你怎么样?你还想大义亲?”
“不然,咱们就住这儿了,什么时候治好病就什么时候回家。”
“你……王八犊子……”
高女士的叨叨后面高逸帆没在听,他回到自己房里把自己狠狠砸到了床上。
在打架的时候忘记要打架呆呆望向自己的混帐狗秦寇眼睛里那亮亮的是什么,不会是真的因为见到自己高兴成那样的吧?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高逸帆翻了个身,把自己闷在枕头里,他想不明白,秦寇一个大男人看见逢场作戏的自己怎么会表现出高兴的表情?一定是他看错了!
在枕头里周闷了一会儿的高逸帆突然转了过来,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怀春的少女,因为刚刚见了情郎回来含羞带怯地在回味。
去他奶奶的情郎!
高逸帆踢掉被子,他现在需要一个冷水澡来冷却一下自己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屈院长联系上了,通话一结束,高逸帆就毫不犹豫地带着老太太去了济民医院。由一名主治医师亲自带着做各种检查。
“老太太的情况不算乐观,但好在她的身体底子硬,做手术我觉得——问题不大。”
一听到屈院长说的那句“问题不大”,高逸帆差点没喜极而泣,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听到最振奋人心的一句话了。
卫民从滨海赶了过来,前几天他回了一趟滨海,把工作详细地跟助理医师们做了安排,顺道还背着高逸帆联系了一次耿狄。
但在听到高逸帆说联系上屈院长后他又后悔了,自己没事给高逸帆添什么乱呢?真是病急乱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