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夏点点头,懊恼地低下头行礼:“奴婢知错,还是小姐想的周到。”
没有再听到叶书韵地声音,洛夏偷偷抬头,目光触及叶书韵头上的伤,神情立马紧张起来:
“小姐怎的把钱大夫包扎好的伤口拆了,奴婢进屋给您重新包扎一下吧。”
叶书韵想起自己拆了头上的白布,点头转身朝屋内走去,洛夏则跟在叶书韵后面把药端着。
“啊!”一声尖叫。
叶书韵蹙眉,才刚走没两步!只得停下脚步,顺便翻了个白眼问:“你又怎么啦!”
叶书韵忍住脾气转过身来,看着洛夏。
洛夏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扭头看了一眼院子,对叶书韵回道:“不是奴婢,是祁春。”
祁春?叶书韵绕过洛夏往院子走:“放下东西,随我去看看。”
“是!”
叶书韵和洛夏往声音传来地方向走,刚好撞上慌慌张张跑过来地祁春,叶书韵一把抓住祁春:“出什么事儿了?”
祁春脸色刷白,颤抖地小声说:“死……死人了。”
“什么?”叶书韵眼睛睁大,这一醒来就玩这么大吗?也不知道自己的院子里死人会不会判刑,天杀的。
叶书韵吩咐祁春:“带我过去。”
二人跟着祁春来到院子后面围墙下,草丛之中可不是躺着一个人嘛,一身黑衣,也不知流了多少血。
叶书韵慢慢走近蹲下,一把扯下这人脸上的面具扔地上,用手探了探鼻息。
嗯,还有气,没死。
正思索着应该怎么办,无意间瞥见这人腰上的玉佩,也不知是个什么字,瞧着应该也是个有身份的人物。
叶书韵拍了拍洛夏的胳膊,说:“找个人把他弄屋里,然后出去找个靠谱的大夫,不许惊动任何人,若有人问起……”
随后看了一眼神情慌乱的祁春,“便说祁春病了。”
洛夏立马应下;“奴婢这就去。”
等洛夏走出苏府,才反应过来:“小姐刚才没有喊奴婢名字,不会是受伤把奴婢是谁也忘了吧。”
祁春跟着叶书韵回到屋内,拿起包扎的白布将叶书韵头上的伤重新包好。
而后便端起药递到苏予初面前道:“小姐,钱大夫真是神了,他说您今日会醒来,您真的就醒了,夫人都这几天担心您,都急坏了”
叶书韵接过碗,看着碗里黑乎乎的药,只闻祁春又道:“钱大夫说了,小姐醒来这药喝上三天,必能痊愈。”
叶书韵笑了笑,指了指头上的伤:“你看我头上,光喝药,三天可好不了。跟我说说,刚才你干嘛去了,那人又是怎么发现的。”
祁春退到一旁,回忆着上午的情形:
“早上奴婢本是去账房领咱们这个月的月例,就听说夫人好像和外面的人吵起来了。回来地时候遇到二小姐,她问了一些您的伤势,耽搁了些时候,再回到院子便看到那人已经躺在那了。”
叶书韵点头,看着碗中自己的倒影:“嗯,好。”
祁春低下头,叶书韵一口将药喝尽,皱了皱鼻子:“真苦!”
放下药碗,让祁春给自己梳洗一番:“一会带我去和家人报个平安。”
祁春给叶书韵梳着发髻:“去夫人那里吗?老爷出远门了还没有回来。”
“好。”
一踏进白萍的院子,就听屋里传来:
“气死我了,趁着桓承不在家,欺负我府上没男人,老娘早就看这孙子不顺眼了,他徐曾译算什么东西!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叶书韵看了一眼祁春,祁春附耳过去:“小姐,夫人现在正在气头上,要不咱们过会儿再来?”
“走吧。”叶书韵转身要往回走。正巧翠儿从屋里出来,看到叶书韵,一脸惊喜:“大小姐!大小姐快进来,夫人见了你肯定欢喜。”
说着便过来扶苏予初,又对着屋内喊道:“夫人,大小姐过来了!”
叶书韵满头黑线。
进了屋子,祁春对白萍行礼,叶书韵就这样看着白萍,看的出来是个美人,脾气烈了点。
白萍见叶书韵过来,收了脸上的怒气,拉过叶书韵到床边来坐,满脸关切:“予初感觉怎么样,都好了吗?”
叶书韵一愣点点头,原来这幅身子的主人叫予初。
白萍这才一脸咬牙切齿:“要让我知道马车是哪个贱人动的手脚,定扒了他的皮去喂狗!”
叶书韵拍了拍白萍的手:“夫人的意思是说,我受伤并不是意外?”
白萍缓缓点头:“予初你还是太相信你那两个妹妹了,柳氏和勤氏哪个不是天天算计,这样的人又能教出怎样的女儿,还是我的予初好,翠儿你说是不是!”
叶书韵看向翠儿,得到翠儿一个肯定的眼神后点头。
白萍说完突然反应过来好像哪里不太对,意识到刚刚叶书韵口中“夫人”二字是在指自己。
又紧张起来:“予初可是哪里还有不适,今日怎唤我‘夫人’?”
叶书韵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眼前的这位夫人,自己似乎不该如此唤她:
“母亲方才听错了。哦对了,刚才进来的时候,听到母亲在骂什么人,是发生了什么吗?”
白萍脸上很是平静:“没什么,今儿早上,有条疯狗来咱们门前乱吠,已经被我赶走了。”
叶书韵微微一笑:“也好,母亲以后要是遇到事情可以同我说,或许能帮上忙。”
白萍听到叶书韵这话,脸上笑地更开心了,拍着苏予初的手:“好好好,咱们予初长大了,能为为娘的分忧了!”
叶书韵含笑低头。
白萍忽然“诶?”的一声,眼神疑惑的盯着叶书韵:“予初今日为何唤我母亲,不喊娘了?你突然改口,倒显得咱们娘儿俩生分了。”
叶书韵打了个冷颤,这也太敏感了。
想来也是,能从后宅将原主养大岂能是个简单的?
原主母亲一定是最了解原主的,再小的变化也会引起怀疑。
叶书韵笑着编了个烂的不能再烂的理由:“我觉得母亲,更好听。”
就在叶书韵以为要被怀疑的时候,白萍突然大笑起来:
“好好好,都依你!翠儿啊,你去把庄子上新送来的几匹布拿来,让予初一会带回去,下个月中秋了,好做几件新衣服。”
翠儿对着白萍一礼:“是,夫人。”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从白萍那里出来的叶书韵总感觉怪怪的,也不知道是自己和原主的不同怕引起白萍的怀疑还是怎的,总之,这夫人怪,身边的丫鬟怪,哪哪都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