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让穆桑恢复了理智,苏以萱以为苏予初被吓到了,安慰道:“大姐姐你没事吧,是不是吓到了。”
苏予初没有理会苏以萱依旧坐着没有动,看着穆桑。
这一幕落在苏以萱眼里,便是自家大姐姐被登徒子占了便宜,有苦说不出。
刚想要再教训教训穆桑,只听苏予初开口道:“我不是穆婉,我是苏家苏予初。”
穆桑眼中刚亮起来的光顿时不见,当意识到失礼,穆桑起身行礼道歉。
礼过,穆桑站到苏予初对面,刚才眼中褪去的光又重新燃了起来:“《不辞》是奴家为家妹阿婉所做,苏姑娘怎会知晓?”
苏予初盯着穆桑的眼睛:“你告诉我的。”
穆桑眼中的光再一次消失不见:“你胡说,这首曲子,我从未在外人面前提起,今日乃我与苏小姐第一次见面,又何时告知过你?”
苏以萱听不懂两人再谈什么暗语,低下头开始吃桌上的果子。
苏予初站起来,走到穆桑面前:“公主呢,你怎么不在她那儿?”
穆桑疑惑:“公主?”
吃着果子的苏以萱又被吓了一跳,瞪大双眼看着苏予初:“大姐姐,这话可不兴说,咱们大晟没有公主。”
苏予初回头看着苏以萱:“没有吗?”那为什么有穆桑,他也有一个妹妹穆婉,还有一首专属的曲子《不辞》?
拉回思路,苏予初像一个上位者一样看着穆桑:“谈笔交易吧,我让苏大人帮你调查当年的事,找出杀害穆婉的人,而你,穆桑,成为我的人。”
仿若晴天霹雳,穆桑整个人软了下来,瘫坐在凳子上,目光中多了警惕,反问苏予初:“你知道拐走阿婉的人是谁,你怎么知道阿婉死了,我凭什么相信你。”
苏予初依然面无表情:“我父亲是县令,外面谁不知道苏府嫡女任性却也受宠,我说的事,苏大人会做,况且,这案子本来就有问题。”
“你怎么知道有问题?”穆桑不信苏予初,脱口而出。
苏予初并没有搭理他,转身拍了拍苏以萱准备离开,果然这人和清风苑的穆桑差的太远,他从来不会问雪霁为什么,也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她:“等我父亲回来我便拿钱赎你,这段时间你可以再考虑。”
路上苏以萱在苏予初耳边一直喋喋不休地说勾栏里的人儿不干净呀,低下各种,吵得苏予初不想在街上逛了:“三妹妹,我想回去看看祁春有没有好好练字。”
苏以萱停住话匣子:“好!可是大姐姐,你真看上这小白脸了?竟然要为了他花三千两,还要让爹爹给他寻人?”
苏予初一路上应付苏以萱除了“嗯”还是“嗯”,想了想还是给了苏以萱一个很正式的回答:“他值得。”
苏以萱一下愣在原地:“完了完了,定是那小白脸给大姐姐施了妖法,把大姐姐迷惑住了,等等我大姐姐。”
虽然这个穆桑和清风苑的穆桑差了太多,却也仍比常人强出许多,让他来教那两个丫鬟读书写字,绰绰,有余。
一回到院子,苏予初便吩咐:“洛夏,祁春,把屋子里值钱的玩意儿都拿过来。”
祁春不懂其中缘由,苏予初说什么她就去做了,洛夏一下就明白了苏予初的意思:“小姐,您真的要赎穆公子吗?”
苏予初一首接过祁春递过来的首饰盒,挑拣着拿去卖的部分:“嗯。”
洛夏见苏予初不以为意,又道:“小姐,虽说穆公子生得一副好皮囊,又擅音律,可终究是出身勾栏,若是小姐嫁与他,怕是会被外人嘲笑。”
苏予初这才停下手,一脸天真的看着洛夏,问道:“谁说我要嫁给他?”
这一问把洛夏也问懵了:“小姐若不是想嫁于穆公子,又为何要为穆公子赎身?”
苏予初对着洛夏招招手,洛夏走到她身旁,苏予初指着柜子说:“去把那几个花瓶拿过来。”
洛夏去取那几个花瓶,苏予初说:“我不曾看中穆桑的样貌,我所中意的,是他的才识、胆量,倘若用心培养,定也能成一番大事,而我,即将成为他的伯乐。”
苏予初知道她这两个小丫鬟不能理解她的心情,其实她只是当了一个月的雪霁,习惯了身边那群人的忠诚,办事能力,虽然论权势、财力均不如雪霁,可谁让这大晟国没有雪霁公主呢。
“祁春,之前让你打听的暗阁的事有消息吗?”苏予初边收拾自己的首饰边问。
祁春停下手中的活,回禀道:“回小姐的话,暂时还没有,咱们镇上附近的酒楼都打听过了,没人听说过暗阁。”
洛夏在一旁插嘴道:“小姐,那人不会是骗咱的吧。”
苏予初摇摇头,没有回答洛夏,继续翻着:“那有人认识谢忆安吗?”
祁春面露难色,半响才道:“这个,小姐,咱们院子人手有限,奴婢又不敢声张,只有一个名字,想找人实在太难了。”
苏予初并不意外,倘若真的一下子让祁春找到了,她倒真该担心此人的用意了:“那便慢慢找吧,什么时候有消息了,通知我。”
那人穿着实在不像老赖。
苏予初算着收拾出来的首饰和花瓶,抿起嘴,还是太少了,看向洛夏:“把二妹妹送来的人参拿过来。”
洛夏把人参取来递给苏予初,苏予初交代:“你们两个,祁春,你带着首饰和人参,洛夏你带着这几个瓶子,一起去当铺和药店,听好,这些簪子首饰,死当五十两,和老板讲价,倘若不能给到这个数就不当了。这五个瓶子加在一起,死当要一千两,倘若给不来一千两,自降一百,最低九百两,同理,若低于九百两就拿回来。人参去药店卖掉,”
苏予初看着人参:“这颗人参,品相不算太好,却也算的中上品,这样,你们看着加价,但是,不得低于三十两。银子太重太显眼,要银票。”
洛夏和祁春心中记下苏予初的话,就去做事了。
苏予初把剩下的首饰收拾好,心里盘算着如何凑够钱,这苏家太穷了,一个嫡出小姐,搬空了整个院子才凑出一千两,剩下的两千两恐怕没那么容易凑齐,白萍不一定会给,不,是一定不会给,数量太大,怕是这一大家子好几年的积蓄。
思索之余,意外的在桌上杂物堆里发现一枚玉佩,苏予初拿起来瞅了瞅:“这玩意怎么有点眼熟儿。”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这玉可不便宜,最起码值两个穆桑,算了,既然刚才没发现你,就留下吧。”
苏予初将价值不菲的玉佩挂在了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