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萱旁边的柳氏震惊:“曲水流觞?萱儿,你怎么能带予初去那种地方!”
虽说苏以萱性子跳脱,平时也不太着调,但不会犯大的错误,被柳氏呵斥,苏以萱的神色更加慌乱,连连摆手:“姨娘,不是我,娘,我不是……我……”
苏以萱慌慌张张什么也没说出来,座上的白萍已然不耐烦了:“够了,说个话都不清不楚,柳氏,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
柳氏拉着苏以萱朝白萍跪下:“大夫人,是妾身疏于管教,两位小姐年纪尚小,不知曲水流觞是何地方。”
苏予初蹙眉,站在那里看向白萍,开口道:“是我让苏以萱带我进去的,她拗不过我。”
白萍听到是苏予初的主意,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你知不知道曲水流觞是什么地方,身为苏家嫡女,又是官宦子弟,怎么还能往那种地方去。”
苏予初不以为意:“勾栏而已,据我了解,曲水流觞卖艺不卖身,也不是什么见不了光的风月场子。”
白萍见苏予初一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更是来气,冷哼一声:“曲水流觞确实也算一股清流,但正经人家的女儿有谁会去那种地方,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是怎么议论你们两个吗?说的多难听。你和以萱本就到了该议亲的年纪,让人知道去了那种地方,谁家好儿郎还愿意上门提亲?”
苏以萱跪在地上不敢说话,白萍提到议亲一事,苏予初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若是没人提亲,穆桑倒也算的上学富五车,一表人才,待我将他赎出,三妹妹若不嫌弃,可以拿了去,若不喜,再赎一个便是,我嫁与穆桑虽不合适,却也过的下去,穆桑这个人,有些无趣。”
“啪!”白萍从座位上走下来突然给了苏予初一巴掌。
苏予初没有防备,被打的头偏向一边,扯了扯嘴角:“嘶。”真疼。
翠儿见白萍打了苏予初,连忙扶住白萍,眼神不住地朝白萍看去并轻声道:“夫人。”
白萍接听到翠儿的声音,甩了甩袖子,看着苏予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看看你说的都是些什么糊涂话,哼!去过一次还不够,竟然还要与那清倌……”
“自己走了歪路,竟然还想着带坏你妹妹,你,你还真的是,越来越荒唐!”白萍咬着牙,望向苏予初的眼神不止是失望。
柳氏跪在地上见局势越发不妙,眼珠一转:“大夫人息怒,予初一向是个听话的孩子,这次的事,或许是听了有心之人的教唆。予初和萱儿二人常年待在府中,本就出门极少,若非有人告知,她们又怎会去那种地方。”
白萍本就在气头上,听了柳氏云里雾里的话,更是气愤:“柳氏,你到底想说什么?”
柳氏低下头做沉思状,又抬头看向白萍:“妾身以为,予初和萱儿去曲水流觞,或许是听了旁人之言,咱们府中后宅女儿家只有允熙时常出府,虽说只是跟钱大夫学医,可谁又知道在外头听到什么,传了什么回来。倘若真是允熙……”
“柳姨娘,”苏予初打断了柳氏的话,却没有看她:“你应当知道,这件事和苏允熙没有关系。”
柳氏不解的看着苏予初:“予初。”当真看不出来她这么做是给她二人解围吗?
苏予初眯了眯眼,左脸还有些疼,转头看向白萍:“母亲,穆桑的事,父亲回来我自会和他禀明。”
白萍本就心直口快,脱口而出:“你若真的看上他了,也未尝不可,就是打点麻烦了些。”
苏予初疼的不想说话,多做一个表情都是煎熬:“没。”
白萍摇摇头,又苦心婆心地劝说:“那你为何要去曲水流觞,还要为他赎身?”
苏予初盯了白萍半晌,要怎么告诉苏夫人他真的很牛逼,上个月的穆桑是雪霁最有力的军师,若以此人谋略,只要雪霁想,怕早就当女帝了:“他值得。”
苏予初说完,不管在场人如何反应,脸上还在火辣辣的疼,转身离去,返回院子。
苏予初觉得她说的很清楚了,现在的她只想涂点药,整个冰块敷一敷。
这一幕落在白萍眼里,甚至在场所有人眼里,便是苏家大小姐为了一个勾栏男子去忤逆自己的母亲,不听劝说,拂袖离去。
“你给我站住!苏予初!”白萍反应过来苏予初离开,顾不得众人都在,大喊着走到门口。
柳氏拉着苏以萱起来,趁机拦住白萍:“大夫人算了,予初这丫头虽说听话,却也从小固执,一旦认定怕是难改。老爷不日就快回来了,届时便交给老爷处理吧。”
显然,柳氏的话白萍听进去了,白萍生气的看着门外苏予初的背影:“还真是长出息了,翅膀硬了我都管不了她了!”
说罢又转而看向柳氏:“还有你,好好教导你女儿,这个月就别让她出院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