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萍一脸的不屑,将苏恒承的官府用力的挂到架子上:“不就是个伶人,难不成是个神仙。”
苏恒承摇摇头,坐在白萍身边,揽过她:“他是与清之子。”
白萍使劲想了想,也没有想起这与清究竟是何人,便问道:“是何人?”
苏恒承压低声音和白萍说:“上一任御史穆元琛,夫人可记得了?”
白萍这才恍然大悟:“竟然是穆御史的孩子,那,那孩子可知道他父亲是……”
苏恒承放开白萍,一脸深沉:“穆桑并不知晓他父亲曾担任御史。今日我与穆桑谈起,才知与清死在了十三年前,穆夫人没有把当年的事告诉两个孩子,在知道广陵不能待了之后,便带着两个孩子去了署凌,后来他妹妹穆婉失踪了,托当地的衙门找了好多年,未果。穆夫人又病的厉害,实在熬不住,去了之后,穆桑一个人在外流浪,去年到了江县,被曲水流觞的张妈妈捡回一条命,便留在了曲水流觞。”
白萍摇摇头:“也是个命苦的。”
苏恒承感慨:“是啊,想当初我和与清虽政见不和,却也算的上好友,因当年那事,我二人都远离京都,没想到,穆府还是遭了毒手。如今他的孩子流落在外,我既遇上了,便理应帮扶,予初误打误撞,也算做了件好事。”
白萍一脸担忧:“只是老爷,就算穆桑是故友之子,让穆桑入苏家,娶予初,怕还是不可,毕竟……”
苏恒承握着白萍的手,安抚道:“放心吧,我探过穆桑的意思了,他不喜欢予初。”
“可是予初,她现在的性子可是越来越拗了,只怕到时候又难闹出什么事情来。”白萍快愁死了。
苏恒承继续安抚:“予初说被穆桑的才华所吸引,还要找他做先生呢。”
白萍脸上写满了不信:“要找先生找谁不好,偏生就找到勾栏里去了,这你也信,亏你还是个县令爷!”
苏恒承不打算再和白萍解释,毕竟她也不会懂:“好了夫人,你就放宽心,有我在,不会出乱子的。”
就这样,苏恒承开始着手了这桩旧案。不过时隔已久,现在再去询问,查找线索,实在颇有难度,故苏恒承一连三日泡在衙门,也没有查出什么。
这头的苏予初可等不及了,一连三日苏恒承没有回府,也没有什么进展,苏予初从床上坐起来:“洛夏,陪我去衙门。”
洛夏走过来扶苏予初不解:“小姐,这好好的去衙门干嘛?”
苏予初往外走,边走边说:“帮忙。”
洛夏更糊涂了,挠挠头:“帮谁?帮老爷?可是,小姐你要帮老爷做什么呀?”
苏予初走的很急,洛夏一路上紧赶慢赶,可算是赶上了,到了衙门门口,苏予初想要进去,却被门口的衙役拦下了,苏予初退后一步道:“麻烦通报一声,民女苏予初求见苏大人。”
门口的衙役是认识苏予初的,便没有多做刁难,片刻后,苏予初便得到允许进入的命令。
前脚苏予初刚踏入大门,没想到后脚洛夏就被拦下了:“小姐小姐!”
苏予初回头,摇摇头略显无奈:“等我出来。”
苏予初被衙役带着来到了后面,瞥见苏恒承的桌上放了一堆书籍纸张。
苏予初头疼,单凭这些玩意根本查不出来,上个月雪霁可是派出了手底下三名得力助手,翻了好几天的案宗才找到一个疑似犯人,若是这么容易让苏恒承查到了,雪霁这公主别当了,丢人。
苏予初很是着急,回忆那个人:“父亲,我忽然想起一个细节,穆桑那日与我说起,我好像忘了和您说了。”
苏恒承听到声音,猛地抬头看向苏予初:“他说了什么?”
苏予初做思考状,半响才道:“好像是个人名,叫严八。”
苏恒承看着苏予初,不明白与此人有何关联:“严八?”
苏予初知道他心中有疑,继续回想:“穆桑和我说,穆婉丢的前一天,他和这个人起过冲突,后来他自然是也将严八给告了。只是,那是不知为何一夜之间严八就消失了,到处都找不到。后来穆桑来到江县,也是偶然听说严八在江县出现,只是不知道这个人和他妹妹的事是否有关系。”
苏予初说的时候有些紧张。
她在撒谎,还是现编的,虽然如此漏洞百出的谎言,苏恒承竟是信了,宣纸之上赫然出现“严八”二字:“好,我马上派人去查这个人。”
苏予初点点头,和苏恒承道了别。
回去的路上,苏予初的心里并不踏实。
虽然穆桑人和名字是对上了,但是他小时候的事就一定没有变化吗?
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插手,使得原来的即行轨迹发生偏移,雪霁找到严八时,他已经死了;那现在呢,会不会根本没有严八这个人?
两个穆桑会不一样吗?她真的能将穆桑归为己用吗?不知道雪霁当年是如何集齐清风苑里的这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