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仍坐在地上,不为所动。
苏予初走出去打算接一下穆桑他们。
谢忆安是被穆桑背进来的,苏以萱手上拿了酒坛。
穆桑把谢忆安平放在地上,然后退到一旁。苏予初对鬼医道:“这就是我朋友了,他伤的太重了。”
鬼医走过去,只一眼,便道:“治不了!”
“为什么?”苏以萱走上前,着急开口。
苏予初拿过苏以萱手上的酒坛,递到鬼医面前:“这是给您带的。”
“冬凌霜?”鬼医接过去凑近嗅了嗅,皱起鼻子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可惜了。”
苏予初对鬼医道:“冬凌霜没有了,这个你也会喜欢。”
“不要!”鬼医摇头晃脑地拒绝道,“我只喝冬凌霜。”说着又打开自己的酒葫芦喝了一口。
苏予初拳头硬了,真想把面前这个人绑起来一顿胖揍!
苏予初拆下头上的银簪,迅速抵在鬼医的脖子上。
“大姐姐!”
“你救不救?”苏予初冷声道。
鬼医这下倒是没有乱动,笑了笑,对苏予初道:“女娃娃,你既然能找到落日谷来,想必知道我的本事。”
“你觉得一只簪子就能威胁到我吗?”
苏予初自然知道自己不是鬼医的对手,手上卸了力,问道:“怎样才能救他?”
鬼医没了束缚,又摇头晃脑起来:“女娃娃,打伤他的人……”
“是梓梧。”苏予初接话。
鬼医的脸上出现了茫然的表情:“梓梧是谁?”
苏予初不想和鬼医在这里扯东扯西,将腰间的凤朝令取下来,在鬼医面前晃了晃,冷声道:“如果我有这个,可以吗?”
鬼医看了一眼凤朝令,一脸不屑:“不行!”
这下轮到苏予初懵了,按照自己和穆桑的分析,角和鬼医是同一个人,凤朝令可以命令天干地支和二十八星宿,为什么不行?
鬼医凑近苏予初,神神秘秘道:“女娃娃,你要是男子,我便救他。”
什么意思?苏予初看向鬼医。
“医者仁心,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苏以萱蹲在地上,眼睛红红的,仿佛受了什么委屈。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鬼医后退几步,摆摆手:“你这个女娃娃可不要乱讲!”
“我是谁?鬼医!医者仁心,说的那是外面医炉里的大夫,我和他们可不一样,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可以和阎王抢人的了。”
苏予初见说不动鬼医,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拔了酒坛的封口,端起来就灌了下去。
一顿操作下来,不止苏以萱和穆桑,就连鬼医也愣住了,这不是给他准备的吗?
几口下肚,苏予初放下酒坛,擦了擦嘴,自嘲道:“活到现在,也够了。”
苏予初还要继续喝,鬼医赶紧拦住她,一把夺过酒坛:“等等等等!”
鬼医就着酒坛喝了一口,眼前一亮,对苏予初道:“这是什么酒,还不错!比起冬凌霜,更甚!”
苏予初又从鬼医手上夺过来,反问:“想喝?”
鬼医点头,很是期待。
苏予初眼神示意地上的谢忆安:“把他救活了,就给你。”
“成交!”鬼医打了个响指。
刚刚还看不上,现在又喜欢上了,真是个怪人!
“伤的这么重,调戏人家姑娘了吧!”鬼医给谢忆安检查伤势,开口调侃。
苏以萱拉了拉大姐姐,小声问:“大姐姐,谢公子是被女子打伤的吗?”
苏予初摇头,谁知道鬼医在说什么胡话,这人一直都疯疯癫癫的。
忙活了一个晚上,鬼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女娃娃,他的命保住了,后面的调理随便找个大夫都能看。”
苏予初将酒坛递给鬼医:“他多久能醒?”
鬼医笑嘻嘻地接过去,迫不及待了喝了一口,才道:“等几天吧,伤这么重,睡个几天,不碍事儿!”
苏予初看了看洞外渗进来的光,吩咐穆桑:“背他上马车,我们回去。”
“欸,女娃娃!”鬼医喊道,“这酒叫什么名字啊?”
苏予初看了看穆桑,穆桑摇摇头,店家并未说此酒有名字。
苏予初笑着看向鬼医:“没有名字。”
鬼医一脸不可置信:“如此美味,竟没有名字?”
苏予初翻了一个白眼:“和冬凌霜同一家,老板的珍藏,有机会你可以自己去问。”
穆桑背着谢忆安走出去,苏以萱在后面一手扶着,一边跟着走。
直到二人走远,苏予初脚尖一转,走到鬼医面前,问了鬼医一个问题:“安妃当年诞下的,是男孩还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