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怒目对视,却不知为何他很快就平息了怒火,且转怒为喜,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你说得对,我确实废人一个......”他看着莫上松,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说话不疾不徐,“可偏偏就是我这个废人,让你输得一塌糊涂~”
听到这话,莫上松面色铁青。
“认识近千年,我以为你我之间已经知根知底,可没想到,事到如今你还是这般没有自知之明~”他笑了笑,一字一顿地同他说道,“你听好了,木无衣的人是我的,心也是我的,你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别指望能得到她!”
闻言,莫上松暴怒,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力道大得他连连后退。
伸手抹下嘴角的血,月一讥笑,继续挑衅:“你就这点本事?连个废人都打不死?”
额角青筋爆现,莫上松又欲挥拳,初心见状,赶忙将月一护在身后。
拳头险些砸到初心脸上,莫上松收回手,极力压制心中怒火,只道自己无谓和一个废人纠缠,然后抓着她的手就往外走,却被她一把拽住。
怒火重燃,莫上松回头吼道:“怎么?你还想跟他在一起是吗?!”
初心颤颤巍巍,低声说道:“那个...师父说了,我不能离开他方圆一里......”
莫上松气得想发疯,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又忍气吞声,同意让她把他带上。
他再次转身要走,却又再次被她拽住。
“又怎么了?!”
“我......”
她埋着头,声若蚊蝇地跟他交代了连理的事,莫上松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跟她确认,在听清她说的确实是她把千月上神亲手打造的神武弄丢了之后,险些没一口气给厥过去。
“你给我的惊喜还真是层出不穷啊——”
被他一句话说得无地自容,初心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莫上松问她连理丢在了哪,她说连理就在□□的寝殿里面。
感觉到一股猛劲儿直冲脑门,莫上松瞬间对「上头」二字有了深刻体会。
“你......你知道那庭院里住的是什么人吗?!”
“知道,棺城的城主嘛~”
“你...!!!”
莫上松深吸一口气,忍住发飙的冲动,转身又朝□□走去。
两人跟在身后,只见他往殿前一站,然后毕恭毕敬地朝着里头鞠了一躬。
似是察觉到了,那懒洋洋的声音复又响起:“上神怎的去而复返?”
莫上松乜了他俩一眼,回过头,如无事发生一般,跟她说水神座下弟子的神武被盗,此刻就在寝殿之内。
“上神的意思是......本座偷了文毓徒弟的一把烂兵器?”
“......小神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或许...此前是否有人来向棺主献过神武?”
此话一出,殿内忽然没了声音。
半晌后,两只尸雀从殿内飞出,衔着绳结将纱帘掀起。
殿内有扇山水屏风,屏上画作如活物一般,百山绕水流水潺潺,水面浮萍朵朵,山间萦绕仙气,白云如雾般流动;山脚有一庭院,院中有一木屋,木屋纱帘卷卷,诗情画意。
那画在初心眼里只是一副活灵活现的美图,但在月一眼中,它就像把剜刀——
正一刀一刀地,
割着他的心......
一女子从屏风后走出,剑眉星目,气场十足,浑身透着肃杀之气,像是多看两眼都会被她剜去眼珠一般,不怒而威。
可如此气势之人,却身穿一袭花青纱袍,手持一柄洁白羽扇,从头到脚的穿着打扮,无一不显尤人之姿。
这副打扮照理来说,本该像先前在浴棺见到的女子那般,体态婀娜姿态妖娆,可从眼前之人的动作僵硬程度来看,她这应是初次尝试此种着装风格,还未适应。
初心忍不住想同月一说道说道,谁知回头却见他正直愣愣地盯着那棺主在看......
棺主轻摇羽扇,缓缓开口:“你说的可是——连理?”
她语气中掺杂着一丝玩味,听起来像是在试探莫上松的意思。
莫上松:“不错,正是那柄拂尘。”
她轻声一笑,道:“连理是什么东西你我一清二楚,你认为我会将它拱手相让?”
在态度上,莫上松不落下风:“棺主明明知道连理是由千月上神和魔尊一同打造,虽威力无穷,可其柄身注入了二人灵血,非他二人之命不受,棺主即便是得到它,在棺主手中也如同废柴,一无是处。”
闻言,棺主敛了神色。
棺主:“上神说笑了,我要这神武来,并非觊觎它的神力。”
莫上松:“那棺主此举,所为何意?”
棺主:“自然,有它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