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你知道你还不提醒她?!你不是在积功德吗?怎么能看着婉娘跟这样的人在一起?!”
“你先别激动嘛~”刚拿起茶杯,听到这话他又放下,“你知道这戕州城有多少人吗?我就只一人,哪能管得过来,你如今也就只看到了婉娘的事,不知此时有多少人可能跟她一样,正在经历相同的遭遇~”
初心:“所以你就干脆一碗水端平,通通不管?”
引虚:“非也,不是不管,而是不能管。”
初心:“为何?!”
引虚:“虽然我擅推算,知未来,可天机不可泄露,更不可插手,我只能提醒,却不能实质做些什么~”
初心:“......”
引虚:“婉娘之事,我注意到的时候,他们已然成亲,我曾提醒过她,可她就是不信啊,如今到了这局面,我能有什么办法......况且莫说是事情发生前了,即便是事情发生后,比如方才,明知那萧郎是个人渣,你劝她,她不也还在为那萧郎说话吗?~”
“......”引虚说的在理,初心无力反驳,不甘心道,“为什么世间会有这么多人为情所困,爱情这东西到底有什么魔力,能教人这般不理智......”
闻言,月一端起茶杯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放了回去,蹙眉凝思。
引虚一甩拂尘,装模作样:“贫道六根清净,不染红尘,仙子疑惑之事,贫道属实无解啊~”
初心生气,自言自语:“要我说,就该拔了自己的情根,免得今后横生枝节。”
引虚笑笑:“如此确能避免不少感情纠葛,弯路也少走许多,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听他这么说,初心想到他之前预测的大劫之事,陷入深思。
见她发呆,引虚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便道:“仙子若是想要那灵锥,还来得及哦~”
月一疑惑:“什么灵锥?”
初心没回答,只是直直地看着引虚,心烦意乱。
引虚又道:“咱俩都这么熟了,给你打个折,三十两如何?”
初心原本还有些动摇,听他这么一说,瞬间坚定了想法——他就是个骗钱的妖道!
她生气道:“婉娘的事谁知你是不是事后诸葛亮,在这儿编故事呢?”
引虚:“诶,我说的是否属实,放婉娘出来一问便知!”
“不必了,我困了,你走吧,我要睡觉了!~”说着便起身赶人,“还有你,你也出去。”连带月一也被推到了门外。
月一哭笑不得,心道自己什么都没做,怎么还要遭人嫌弃。
引虚隔着房门朝里喊:“仙子若是反悔了,随时可以来找我啊!~”
月一交叉双臂,转身问道:“方才说的灵锥,到底怎么一回事?”
引虚回头,将他从上到下扫遍全身,然后掐指一算,神情略为惊讶。
月一脸色微变:“何意?”
只见引虚摊手变出灵锥,道:“比起初心仙子,似乎阁下更需要这东西~”
月一垂眸瞅了一眼,半信半疑。
引虚:“也给你打个折,五十两。”
月一:“......”
他嗤笑一声,转身走掉。
因昨夜太累,初心这一觉直逼晌午。
月一在门外叫了她好几次,她嘴上应着起了,可实际却连翻身都未曾有过。
见这人死赖,月一无语,索性推门而入,过去就把被子掀开:“午时了,还没睡够?!”
初心觑眸,伸手想捞被子,月一见了,直接把被子给她扔到床脚。
“......知道了,这就起来......”
话虽这么说,可床上之人却丝毫未动。
月一白眼一翻,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诶!——”这下可算是彻底清醒了。
月一垂眸:“你若是想就这样出去吃饭,我倒也不介意。”
初心:“吃饭?”
她看向窗外,阳光明媚。
“我睡了这么久吗......?”
月一放她下来,为防她倒头再睡,便站在一旁亲自守着她洗漱穿衣。
客栈偏僻,城中动静大多蔓延不到此处,待二人到了城中心找了间酒楼吃饭的时候,才知道昨夜的事情已然发酵。
此时街上人头涌动,纷纷朝着徐宅方向去看热闹。
等餐之时,只闻身旁议论纷纷:
“听说那徐宅死了一院子的人,断手断脚的?!”
“可不是嘛,隔壁陈老爹昨日赶得巧,起夜的时候刚好听见动静,去的时候衙门的人也才刚到,他可是亲眼目睹了那个惨状!”
“听说那姓萧的也死在了徐宅?”
“若是如此,会不会是那婉娘子回来复仇了?!”
“瞎说什么呢!~”
“可不算瞎说,那婉娘子当时死得蹊跷,多半就是萧徐二人所害!”
“是啊,我也这么想,以前萧徐两人感情那么好,突然那姓萧的就和婉娘子好上了,后来婉娘子人没了,他二人才又在一起,这不摆明了仙人跳吗?”
“仙人跳不都是他俩的老伎俩了吗?以前就骗过不少人了~”
“不一样,这回听说婉娘子的家产大都转到了那姓萧的名下,如此看来,他俩这是合起伙来谋财害命啊!~”
“无凭无据的,可不敢乱说啊!”
“怕什么,如今人都死光了,还能来找你麻烦不成?~”
正听着,饭菜陆续上桌。
月一朝初心碗里夹菜,让她别听了,她点点头,拿起筷子,却食不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