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两天的路,除了空城、废墟、怨灵,三人什么也没见着。
初心逐渐开始焦虑:“不行啊,这样瞎找不是办法,不知道具体位置的话,即便是错过了也不知道,万一就在刚才路过的那座旧城呢?”
香白止:“之前我找人打听过,虽然没人知道具体位置,但有人听说过那地方面上是一片坟场。”
闻言,初心想了想,随手抖落一堆树叶,化作若干叶鸟四散开去。
香白止:“师妹这是?”
初心:“找路用的,就快望月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不然还得等下一次月圆。”
又行了两日,三人还是没有找到......
这期间又是燃灯又是叶鸟的,法力消耗不断,初心身子渐虚,开始发寒。
月一把人搂在怀里,拿外衫将她裹好,不住地在她后背揉搓:“冷吗?”
初心点头:“还晕。”
月一听了很是心疼:“那就别再用法力了,好好睡一觉。”
初心:“不行,灯…灯快灭了。”
她想起来续灯油,却被月一按回怀里:“别续了,你都成这样了,再续你会晕过去的。”
初心:“没有灯油,怨灵会失控的。”
月一:“我们两个大活人在这儿,你就不用操心了。”
香白止:“是啊师妹,你别担心,师兄定有法子对付这怨灵!”
初心:“还…还有叶鸟,叶鸟只剩三只没回来了,如果最后这三只也没找着,我还得重新放一批出去。”
月一:“你睡你的,叶鸟我来。”
初心:“你又不会......”
月一叹了口气,翻手化出一只叶鸟,摊在她眼前。
初心惊喜,抬头看他:“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月一:“看你做过两次就会了。”
初心把头埋进他怀里,开心地笑了:“不愧是大月牙~”
灯油还能再撑一会儿,初心想闭目养养神,隔会儿起来把灯油续满,谁知眼睛刚一闭上,人就彻底昏睡了过去。
月一把人紧紧搂在怀里,身上的外衣也给她塞了个严实。
不一会儿,一只叶鸟从西北方向回来,在空中炸开,显示出一片坟场。
“应该就是这儿了!”
香白止欣喜,施法调整灯盏位置,让怨灵朝着西北方去。
眼见天边月亮已圆,无丧之地地缝大开,荧荧散发出一道蓝色幽光。
香白止隔着老远瞧见了,想再次调整灯盏位置靠近怨灵,从而加快行进速度,谁知灯盏碰巧油尽,一阵风刮过,只剩一缕金烟......
拉车的怨灵惯性前行,并未察觉,可失去灯油,没了灵力护佑,原本四周被驱散开的怨灵便纷纷朝着车架过来。
很快,拉车的怨灵也反应了过来,停止前行,转身想要报答报答几位「恩人」,月一见状,立马施法用连理控制住它。
香白止设下结界,将众多怨灵阻隔在外:“这下怎么办,师妹如今昏死过去,没有灯油,我们怕是寸步难行。”
月一:“你不是有番蟒吗?!”
月一提醒了他,他甩出红鞭,朝前一扔,红鞭瞬时化为番蟒。
月一让连理松了怨灵,重新绑在番蟒身上。
香白止提醒他道:“番蟒不比我父亲的璩莽,它还小,虽然能拖动我们三人,但行不了多远路程。”
月一:“无妨,我看光亮处不远,到了一定距离,我们可以飞身过去。”
闻言,香白止点头,让番蟒前进。
番蟒体型不大,拖着三人略显吃力,车架的行进速度较之前慢下不少。
越过一座小山坡,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大大的坟场——数不清的坟包数不尽的碑,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整片地方,每座坟前似乎都有个人,他们个个手中拿着东西,手舞足蹈地在坟前跳动。
“他们是在…跳舞?”
香白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月一闻声望去,没多注意那些跳舞的人,反倒是远处的一顶步辇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步辇混体雪白,在空中漂浮着前进,前后左右各有四把撑开的白伞在飞速旋转,不断击退周遭的怨灵,不多时就入了地缝。
月一:“是她?”
香白止:“谁?”
月一:“云若殇。”
香白止顺着月一目光,看到了那顶步辇。
月一:“她怎会来此......”
香白止:“那是云若殇的步辇?”
月一点头:“别管她了,这里离地缝不远,我们直接飞过去吧。”
他收回连理,抱起初心,香白止也将番蟒收回,二人各设结界,朝那地缝飞去。
靠得近了才能看清,坟场跳舞的是一众阴鬼,阴鬼手上各自拿了个幡子,和之前巡鬼手中拿的高度相似,只是少了那盏三面灯。
从他们整齐划一的诡异动作来看,这舞蹈,应是某种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