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昨天凌晨与燕知非一起去警局做了简单的笔录,回到家时天还没亮。
她睡了大约7小时,对她来说这算刚刚好。她穿着宽大的T恤走出卧室揉了揉眼睛,看到燕知非还在客厅里和弟弟一起打游戏。
“悲贝,你们俩不会是打了个通宵吧……”何乐一边从冰箱里拿橙汁,一边嘟哝着,打了个呵欠。
“有我的早餐吗?”她站在吧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橙汁。
据说,何悲只比何乐晚出生一分钟都不到,不过他这一世就都只能是弟弟了。
他转头看了姐姐一眼,并不回话,只继续握着手柄移动屏幕上那个代表他的小人儿。
“你睡得可真够久的!乐乐。没有通宵噢,前面才玩了没多久小悲就去早锻炼了。”燕知非倒是大大咧咧地回头打招呼。
他顶着一头有点蓬乱的头发,盘着长腿惬意地窝在地上的懒人沙发里。
毕竟他太熟悉这个房子了,从十年前起就没把自己当外人,但过夜还是头一次——如果说从凌晨5点左右开始还能算“夜”的话。
在他的手边的地板上有个竹制托盘,上面除了大玻璃碗装的薯片、一碟芝麻鳕鱼丝之外,还有一杯看起来像鸡尾酒的东西。
“你不会是在喝酒吧,非非?”何乐喝着冰橙汁,盯着漂浮着球形冰块的酒杯的眼神有点凶。
“不是。”何悲这时却突然插话了。
“显然不可能啊!乐乐你不要冤枉我!”燕知非夸张地大叫着,“我实在太困,让小悲给我调了无酒精的提神鸡尾酒!”
他的辩解不是苍白的,因为在一旁的何悲点了点头,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地一直盯着液晶显示器上移动的小人儿。
“好吧,别忘了,咱们今晚恐怕得熬夜完成任务。我明天可是个大白班,不可能有时间了。”何乐把橙汁一饮而尽,放下带着雾气的玻璃杯。
她走到燕知非身前叉着腰,挡住了游戏画面。“现在出发?”她的语气和刚刚喝下的橙汁一样冰冷。
“等我打完这一局嘛……”燕知非缩着身体小声讨价还价。
“不行……”何乐还没说完,何悲却又开口了,“姐姐,我做了你的早餐,在冰箱里。”
闻言何乐还没说出口的话顿时就咽了回去。她转身来到厨房门外打开冰箱的右门,俯身仔细寻找。
一盘用保鲜膜封好的经典三色三明治,正乖乖地躺在冷藏室中间一层。何乐的嘴角微微翘起。
一个金枪鱼美乃滋加酸黄瓜片的;
一个生菜番茄火腿片夹碎蛋泥的;
一个芝麻菜肉松海苔岩烧乳酪的。
吐司边都整齐地切掉了,三个三角形码放成一个甲骨文的山字,像一件艺术品。
她满意地把盘子端出来,顺便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都这个点了,当作午餐来吃也是刚刚好的。
于是何乐坐上吧台桌前的高椅子,愉快地看着何悲终于放下手柄站起身走过来,打开咖啡机,又去冰箱里拿出冰盒。
只留下一脸哭丧的燕知非瘫在懒人沙发里,嘴里抱怨着,“小悲!小悲你太过分了,也不用这么快就把我给秒了啊……”
何乐左手拿起她最爱的一款三明治,轻轻把两根用于固定的彩色牙签从三明治里拔出来,安静地看着给她做咖啡的弟弟。
何悲推过来一杯最简单的冰美式。何乐拿起杯子闻了闻,熟悉的浓郁果香让她很安心。这是她喜欢的那款豆子,相当苦,但她就是喜欢。
“下午要去一趟殡仪馆。”何悲一边收拾着咖啡渣一边说,“回家可能要后半夜了。”
“哦。”何乐喝了口咖啡,杯子里的冰块撞击着杯壁,清脆地叮当着。
“没事,我估计也会跟乐乐在外面吃晚饭。”燕知非凑过来笑眯眯地插话。
“……”何悲没继续说什么,咖啡机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自动冲洗流程结束就关上了。
不管说到什么,第一反应就是吃,吃早餐还要提起昨晚看的虫子们饱食终日好幸福什么的,这个非哥真是让人头大……何悲心想。
何悲收拾好咖啡机和厨房,准备出发去殡仪馆替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