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哪里不对,两个人,那就不是单,也不是独……
燕知非在自己套房标配一样的大床上翻来滚去,像个第二天就要去秋游的小学生。
从西京飞到J国的这个大城市——南都,航班虽然很多,不过多数都要中转。因此何乐指定要订直飞的,又要一大早,那么可以选择的航班数量有限。
燕知非订得急,已经没有商务舱了,他就退而求其次订了经济舱。只要能选到跟乐乐并排的座位,窄一点也没关系。
从西京直飞南都的航行时间大约是三个半小时,一大早就飞,中午也就到了。燕知非特意选了飞临近南都市内的机场——虽然有另一班看起来更早抵达的航班,但会飞到另一个远在郊区的机场,算上进入市区的路途时间,不划算。
小惠之前和姚梓悠约见的地方,是姚梓悠给的地址。距离一个地铁换乘站不远,两人照着导航很快就走到了。
看样子是一间咖啡厅。不是连锁的那种,招牌上的名字写的是一大堆外文的字符,燕知非一个都读不上来。
“Cafè La Liberté”何乐看了一眼,是用J国文字表达的F国词语。
“什么意思?”燕知非很惊讶,他不记得何乐懂J国的语言。
“嗯,大概可以叫,自由咖啡厅。走吧,咱们看看她会不会来。”何乐说完,她就先走了进去。
燕知非只听何乐用流利的外语点了喝的,感觉自己好像有点不认识面前这个跟他相识了十几年的老朋友了。
“乐乐你什么时候悄悄学了一门外语啊……?”
“不知不觉间就学了吧。”何乐似乎没什么兴趣跟他闲聊。她的视线紧盯着落地窗外,对于姚梓悠的出现,她既期待,又担心事态会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燕知非知趣地闭了嘴,开始喝他的热巧克力。J国在地理上比较靠北,南都此时的气温,比西京还要低个两度。几口热腾腾的甜饮料进了胃,燕知非此时感觉有些困意了。
何乐一直没有喝她要的那杯红茶,全身贯注盯着外面看。
“非非,她来了!”何乐突然压低声线。
“是她,没错。”燕知非立马醒了。他低头看了眼手机里存好的照片,在行业里姚梓悠是个小有名气的人,官网上也好,新闻报道里也好,都有她的照片。戴了口罩也认得。
只见何乐站起身,朝刚走进店里的姚梓悠招手示意。姚梓悠便径直走了过来。
何乐没做自我介绍。
但姚梓悠显然把她当作了之前联系她的小惠。
燕知非起身帮姚梓悠把椅子放好,做出请坐的手势,但姚梓悠却没有直接坐下。燕知非回头与何乐对视了一下,两人都有点紧张。
姚梓悠摘下口罩,看着燕知非开口了,“能请你离开吗?我只想跟女人谈。”
何乐和燕知非闻言都愣了一下,随即一起点头。燕知非拿了他那杯热巧克力,走到最远的一个卡座里坐下,背对着她们俩。
姚梓悠一直盯着看,直到看着那个卡座座椅上只露出燕知非的半个头,才终于回头在椅子上坐下。
“男人不可能懂女人的心。”姚梓悠看着何乐的眼睛说,“我不知道你懂不懂,但我觉得可以跟你说说看。”
何乐听出对方似乎话里有玄机,犹豫地点了点头。
这时服务生拿来了菜单,姚梓悠点了一杯最普通的热咖啡。
“我其实没想过他会死。”姚梓悠说话的语气似乎有些悲伤。“他是个自私,自大,恶心的渣人,但,或许罪不至死。”
“你知道他出轨了,对吗?”何乐尝试开口问道。
“是的,我……”姚梓悠突然停下,狐疑地盯着何乐,“你是谁?你不是前几天给我打电话的警官。”她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很警惕。
“噢,她没跟你讲清楚,是安排我这边,和那个被你赶走的人一起过来,”何乐有心理准备,她稍微措辞了一下,“她主要负责外联,不出差。”
“……”过了片刻,姚梓悠似乎接受了何乐的理由。毕竟,何乐和燕知非两人准时出现在了她跟警方约定的地点,没有太多值得怀疑的。
实际上,当时母亲胡秀梅发来消息称丰强被人害死了,姚梓悠是很震惊的。她难得立刻给母亲回拨了电话。
电话那头,母亲呼天喊地,要她回去看看从此没了爹的孩子,看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自己和老伴。
她答应了,说会调节课程安排,这个月底就回去。后来警方来电与她确认事实,她完全不紧张,毕竟,她又没想过要谋杀亲夫。
虽然她确实想不通为什么这个丈夫说死就死了,她明明只是想给这一对狗男女一个教训。
没想到那个女人,对自己爱的人,也能下得去手?可能是因为姜是老的辣?她是不是已经阅人无数,所以心里已经不在乎了?姚梓悠真想不通。
姚梓悠说,一开始觉得薛莲是个做事很认真也很专业的保姆,也很会察言观色,只有在宝宝哭起来时,才会敲门进来帮她哄孩子。
哄得差不多了薛莲就会把宝宝在婴儿床上放下,然后教姚梓悠要立刻把手掌稍用力地按在宝宝的肚子上,说这样可以让宝宝尽快熟悉被妈妈抱的力度。
姚梓悠说虽然自己不喜欢外人在家,但薛莲似乎很早就看出来这一点,平时对她一直保持距离。
其实她也觉得你一直在保持距离呢……何乐听到这里时忍不住想。
但她没有打断姚梓悠的倾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姚梓悠说,其实她在薛莲入住后的第二周,就发现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