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夫人这两日十分困惑,顾盼原说要向女学告假,现在却又说女学的师父不允,仍要按时回去。
天还没亮,就早早收拾东西往女学赶。
“愉周可有留下什么话?”
“回二夫人,顾小姐说这次走的匆忙,但她给您做了核桃酥和杏仁酪,就在小厨房里。”
“快给我端上来。”
谢二夫人吃着顾盼做的点心,十分遗憾女学每十日才有一次休沐。
是不是该向崔祭酒提议,让这些姑娘们也松快松快?
谢二夫人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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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头,顾盼昨晚实是被吓得不轻,那怀晏世子果真与传闻一样,是个不好相与的人物。
恐他上门问罪,顾不得与谢二夫人的约定,顾盼一早便溜之大吉。
“姑娘,您说那怀晏世子到底是什么意思?”马车里,银袖与翠蕊对视一眼,虽对方摇了摇头,但她实在没忍住,问道。
顾盼望着车窗外热闹的街市,声音却凉凉的:“警告。”
“可姑娘您做的事与他有什么相关?”银袖不解道。
“是啊,真是多管闲事。”顾盼将手指轻轻点在太阳穴上,轻叹了一口气,似是恼怒,又似是兴趣盎然,“翠蕊,联系郝掌柜,请他帮我们打听打听这位怀晏世子。”
似乎是想到什么,顾盼又加了一句:“还有崔衡。”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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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很快到达女学。
女学的问贤馆外面有一处空庭,庭院两边种有一片柳树、桃树,如今正是春日,杨柳依依,桃花朵朵,风景宜人。
女学的学子便在庭院的空地搭了个秋千,三五成群地荡着秋千,笑声像银铃一样飘荡在天地间。
偏顾盼看到秋千就想起昨日的事,不想上前,便走向院子旁的等闲亭,刚一坐下,就听:
“泰安公主到——”
“给公主请安。”
“免礼免礼。”泰安公主一边说一边探着脖子在学子中搜寻,看到顾盼后直直向她走过来,“顾愉周,原来你在这里!快来陪我下棋。”
顾盼温柔地道:“是,公主。”
泰安公主的侍女麻溜儿地将等闲亭的石桌打扫干净,又在庭中熏上公主最喜欢的香料。毕竟公主几乎是随时随地都要缠着这位顾姑娘对弈,她们都已经习以为常。
这次泰安公主摆的是一副她在宫中看到的残棋。
黑白两方分明是焦灼在下方战场,但也正因如此,黑子的处境十分凶险,白子看似松散,但已成前后夹击之势,威胁着黑子在下方的根据地。
顾盼来了兴趣:“公主,敢问这局棋是何人所下?”
泰安公主眼神躲闪,有些不自然地道:“这你别管,反正你帮我破了就行。”
女学考试的首门便是棋,而当初和泰安公主在考场上对弈的便是顾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