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近来是有些嗜睡了。”璃殊揉揉额头。
“丫头,咱们走,仙界不待了!”庞越伸手拽起璃殊,伸腿就要离开,而璃殊的另一只手却被焱不慌不忙地牵住。
璃殊被拉扯开成个“大”字,面露难色:“我才醒,你们让我醒醒脑。”
庞越和焱僵持不下,越扯越紧。
璃殊感受到身上愈发撕裂的疼痛感,扯扯脸,咬牙道:“好了,醒了,撒手!”
话落,分别给了庞越和焱一个眼神。
庞越撇撇嘴地松开了手。
焱对璃殊,向来似那咬钩的鱼——轻易是不会放的。
他将她轻轻拉回位置,她便丝滑回座。她将身边的位置腾了腾:“庞叔,坐!”
朝凤默默将自己的臀移了过去,拍拍自己身边道:“坐,庞兄!”
庞越鼓着脸,气呼呼低声嘟囔着:“大白菜……”
“什么?”璃殊疑惑。
“俺说,俺看见你被他们绑走了,俺着急!”庞越委委屈屈。
“庞叔,这桩事确实是我的问题,我真记不起来了。”
“不是你干的,这小子抱着你回来的时候那俩守卫还活着。”朝凤抱胸看着璃殊接着道:“可是美人儿,你这真的很没意思,有什么事儿,不能同本殿商量,非要偷本殿的令牌顶着本殿的名头鬼鬼祟祟的?本殿亏待过你不成?”
“自然不是,诸位皆真诚待我。”璃殊嘟嘟嘴,片刻无奈撑着脸道:“我这不是习惯了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吗?况且,在自己的生辰之日,发狂、伤人、记忆全失,又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朝凤闻言道:“嚯,那日是你生辰啊?”
“你不是知道吗?哎这不是重点,总之对不住了各位!”璃殊起身给众人行礼,坐下后接着道:“现在的问题是,这一切是怎么个事儿?我总觉得一切都发生的很凑巧,所以就像…就像被人设计好的一样。”
“是啊,姑娘入狱,君上受伤,星石之灾,仙牢灭口……”落尘搓了搓额前的玉,百思不得其解。
“目的是仙牢灭口。那么前面诸事就是设计。”焱托着脸,将茶杯拿近眼前。
“本君受伤是意外。”
璃殊闻言心虚地喝了口茶。
“仙界除却为数不多的皇族,都是这两日才知道本君的身份,知晓本君肉身见血,即所在的仙界就会有星石之灾的,应该是神界之人。”
朝凤点头道:“说的通,神界老喜欢派人观察你,虽然他们不敢挨近你。”
话落上下打量他:“你受什么伤了这么明显?本殿怎么看不见?他们不敢贴近观察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焱想起那日,怀里安睡的璃殊,托着脸的手分心敲了敲眉骨:“那日分神,一点小伤,沿路兴许滴落了一地的血。”
落尘点点头:“君上血液可见星辉,确与旁人不同,背后之人可能由此判断出君上受了伤,推测出天灾将至。”
朝凤思考着,道:“他们先是知道了天灾将至,杀了守卫嫁祸于美人儿,等到她被关入仙牢,星石陨落之际,再派人…一网打尽,也就是说,彼时在仙牢中的北海水君一家、远嶷还有美人儿都是背后之人的目标。此番他们只得手远嶷一人,兴许还可能卷土重来。”
听到杀弟仇人,庞越仍抑制不住恨意,捏碎了茶杯。
“远嶷竟死了?”庞越攥紧了出血的掌:“真是便宜了他!”
璃殊看着他,默默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手。
庞越看着她,朝她点点头。
他虽不擅长动脑子,却也明白这桩事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故而他要以大局为重。
焱道:“他们原本的打算,是假借星石之灾将整个仙牢销毁。”
璃殊问道:“何以见得?”
“依照本君的预测,仙牢所在之处本应无落石。”焱答到。
璃殊分析道:“正是因为被你发现了,他们不得已,只能让人来杀。”
“看来,这桩事同庞兄那桩事,也是一码事。”朝凤看了眼不明所以摸不着头脑的庞越:“他们这是要杀人灭口。可是本殿不明白,这同美人儿有何关系?”
“哎,不知道啊!”璃殊叹了口气续了杯茶:“在黑袍人同北海水君交易的时候,便提及,那具有完整效用的聚云靴不可卖给妖冥圣女。背后之人…不希望我…来仙界?为什么?”
众人陷入思考。
璃殊灵机一动:“会不会是沉销!我身上除了四象之力,于神仙两界而言再没有旁的特别之处了。沉销夺取了阿焱的力量,我身上的朱雀之力自然同他有着莫大干系,他不希望阿焱拿回力量,所以不希望阿焱见到我,发现我身上的力量,于是想减少我同阿焱见面的机会?”
焱看着璃殊道:“若他出现,本君势必能感应到白虎之力。那日他并未现身,若他想杀你夺取朱雀之力卻不现身,朱雀之力只会自行回到本君体内,而不可能去寻,本就不是它主人的沉销。”
朝凤道:“那…会不会是那银萋贼心不死,想杀你让焱收回朱雀之力?”
璃殊答曰:“可她又怎么会同北海水君提及不可卖靴与我的事?她才知晓我身上有朱雀之力没多久吧?”
众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