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了,正好遇到拖着工伤不去上班干活的瑾妹,凑到了一起又做了室友,还有另外两个护工佳子和妍崽看着她们。
事后回忆,据说是被大行李箱压成螃蟹的佳子连忙呼叫妍崽,在庄园外搬运行李上车的时候,看见她往里面跑,怎么叫都不停。后来感觉到附体建筑在崩塌她还没出来,实在放心不下,妍崽突然想到之前自己在花房找到的密室,咬了口牙就钻了进去,反正石道密室坚固,就算真的崩塌了,有佳子在外面也能喊人给他捞出来。
爱宝本来已经淡忘了,听她说这些话,又缓缓回忆起来。脑海里的那抹红总是挥之不去的,她想大概以后每看到这个颜色,都会想起这么一个人吧。
大雨转晴,窗外又是一片明朗,鸟儿在枝头上叽叽喳喳的叫着,在一切过后,又是这么美好的一天。好像不会有谁记得过去的那些事,有的话,大概也是当做一点微不足道的资谈。
庄园的大火绝没有像之前那样烧了三天,因为在滚滚夕阳之后,突然下起了大雨,很快就消灭了那场想要延伸火势。
一切又化成了一场废墟,所有的故事都被深埋在那些废墟之下。
巧的是,那一天的日期,也是原来清水家主寿辰与忌日。不知其中的人们,把那个地方视为一种不祥的象征,本来就很偏僻的庄园,于是现在更加了无人迹。
爱宝突然想起,网上之前流传着这么一句话,真正的悲剧从来都不是为了悲剧而悲剧。原来,每个人都在按着他的思想而发展着,所有的事情都按着该有的逻辑走下去,可是结局最后还是这样了。
清水家起初贪恋权势,所以后来得到了反噬。
清水智子很清楚的知道这一切,在想要报仇又担心清水瑛司被牵连中,最终找到了自己的解决方案。她享受了清水家这么多年的优待,所以最后愿意受到它的牵连。
看上去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自有因果,但如果细细捋一捋,就会恍然发现,原来一切的源头都来自于那个组织,最终的因果好像还没有闭合。
而被牵扯的人却已经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爱宝却觉得这一切都很悲哀,一个人的一生,如果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被什么东西所捆绑限制,那还有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她又很庆幸,有几个同伴,虽然系统目前看起来没什么大用,不过…好吧确实没什么用。
这样,她才可以那么顺利的脱离同样和组织牵扯不开的西城家。
虽然,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确实很为自己的路人身份愤愤不平。不过现在想来嘛,也没什么不好的,远离主线,远离组织,远离FBI和侦探小鬼,只是在同伴们需要时帮一下。
做一个世界的旁观者,也未尝不好。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只要她跑的够快,麻烦就追不上她。
“对了,爱宝。”妍崽缓缓出口,打断了她的思绪,“出来的时候,被绊了一脚,顺便捡回来了,还好没有摔坏。”
爱宝转头去看她,她笑嘻嘻地从身后拿出一个东西。那是一个蓝发晶的水晶球,底座是复杂而精美的雕花,在阳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泽。
妍崽嘻嘻哈哈笑着说:“这么漂亮的东西,一闪一闪的,还挺亮的,估计得值不少钱。”
无色透明的水晶球大概有十厘米,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里面蓝针线错落交织,犹如神秘的星云在浩瀚宇宙中缓缓流转。
水晶球的质地纯净无暇,光滑的表面没有一丝瑕疵,阳光穿透而过,蓝针线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闪烁着梦幻般的光芒,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爱宝双手接过水晶球,目光落在蓝色的结晶上,仔细端详许久,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水晶球的表面,仿佛感受到它所蕴含的力量。
…
回到东京后,清水瑛司却找到了她。
在街边一家温馨的咖啡厅里,轻柔的音乐缓缓流淌,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心不在焉地搅和着咖啡,咖啡的热气升腾,模糊了视线。这是她第一次直视这个被他们赞誉为精英的男人。
他大概三四十岁左右,身着黑灰色的大衣,剪裁得体,衬出他修长的身形。手腕上一块名贵的手表,在灯光下折射出奢华的光芒。
五官深刻而立体,犹如雕塑般精致,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紧抿的薄唇,给人一种沉稳可靠的气质。
但是爱宝看着他明朗的五官,却在心中暗自猜想,他年轻的时候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稳重。结合清水智子的描述来看,一个叛逆离家出走的人,绝对是一个张扬肆意的性格,大概也确实是这样。
或许是家族的灭亡和社会上的种种磨砺,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打击,才让他变成现在这般深沉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