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叶蓁蓁对这件事是有心理预期的，如果事情真相和这两天她了解到的情况一致，那这件事应该和宁安小贷没有太大的干系，但是她见江凌雪突然这么郑重，又想起了下午廖为民和翟明一聊天时说的这件事很蹊跷，心跳不由得砰砰加速，故作平静地问道，“什么事啊，很严重吗？”

江凌雪喝了口咖啡，左右看了看，趴在桌子上，对着对面的叶蓁蓁小声说道，“这个事最近都传开了，影响很不好，咱们东宁下面有个静县你应该知道吧？”

叶蓁蓁连忙点点头，示意江凌雪继续讲。

“死了两个静县职校的学生，家长都来闹了。”

“那不是学校的学生么？怎么和你们扯上关系了？”叶蓁蓁好奇地问道。

“这说来话长，她们俩是我们公司的客户。”

叶蓁蓁深吸一口气，假装听到出人命了有点紧张，这才说道，“客户死了虽然很难过，但为什么你们都要跟着倒霉？万一他俩是殉情呢？”

“你这个角度比较奇特，要真的是这样倒好了，只不过她们俩都是女孩子，长得还挺不错，年纪轻轻的，唉，真是可惜。”江凌雪说完摇了摇头，又靠在了椅背上。

叶蓁蓁本来听得正起劲儿，突然江凌雪又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她从江凌雪刚才的只言片语中能感觉得到，这件事背后肯定并不简单，她并不想就这样让这个话题过去，就主动问了一句，“那她们俩是为什么要自杀啊？”

“自杀？你怎么知道是自杀，我没说吧？”江凌雪警惕地看着叶蓁蓁问道。

其实那句话刚问出口，叶蓁蓁就感觉道要坏事，她急于知道事情的原委，这句话没有过脑子就问了出来，她脑中飞速运转，很快就想出了个理由，“因为你说她们死了影响到你们的业绩了嘛，要是他杀的话，肯定会有警察去查案子啊，那样就会是找凶手的麻烦，而不是找你们公司啊。”叶蓁蓁说到这里，突然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总不能是你们公司的人杀的吧？”

听到叶蓁蓁的最后一句话，江凌雪轻轻打了个冷战，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看着叶蓁蓁那张纯真的脸庞和无辜的眼神，心想可能真的就是她随口瞎猜的吧，江凌雪又趴到桌子上，小声说道，“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其实也是听说，她们俩和我们公司的关系非同寻常，不单单是客户这么简单。”江凌雪说完，从自己的座位上下来，坐到叶蓁蓁旁边，凑在叶蓁蓁耳朵上说道，“我们这里内部都传说，她们俩是被我们集团其他公司的人害死的。”

“什么？”叶蓁蓁这次是真的感到震惊，她也无需掩饰自己的心情，但她还是小声的惊呼了出来。

江凌雪赶忙把一根手指按在了叶蓁蓁的嘴上，小声说道，“嘘，可不是嘛，这次我听说我们总公司的大领导说，这件事可能怕是要闹大了，需要不惜一切代价解决。昨天总公司的领导都跑来东宁了，说我们公司的领导办事不力，直接把这件事接过去了。”

叶蓁蓁记得工作纪律，她本意上并不想隐瞒什么事情，但是她此刻却无论如何都不敢和自己的昔日好友说出自己此行来出差的真实目的，只能假装平静地听着江凌雪诉说。

江凌雪见叶蓁蓁呆呆地没什么反应，继续说道，“是不是吓傻了，我刚听说的时候和你的表情估计也差不多，本来我是不信的，但是今天下班前老妖婆和疯了一样，让我也觉得可能真是这样的。”

今天下午，那时候应该补偿方案都已经谈妥了，叶蓁蓁心中盘算着事情发生的经过。她想了想，问道，“下班前遇到什么事了吗？”

“我听说今天总公司的领导带着老妖婆来处理事情，好像挺顺利，因为我不在县里那边工作，都是听同事们说起来的，她们说本来大领导给的金额底线很高，但是还没怎么谈，家属很爽快就答应了，听说摆平这件事才花了200万。”

200万很少吗？叶蓁蓁心想，200万？200万！下午明明谈的是一个学生50万，怎么会是200万，难道是她们内部传言传错了？当然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叶蓁蓁说道，“你是觉得因为你们花钱了，所以肯定是你们公司的责任？”叶蓁蓁这么问，是因为叶蓁蓁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她觉得公司是完全可以撇清责任不赔钱的。

“当然不光是这个，老妖婆下午在县里直接开始发疯，那边的同事从上到下全被她收拾了一顿，说要彻查风险漏洞。”听江凌雪这么说，叶蓁蓁感觉逻辑上也可以有这么一说，但却并不是很严谨，便问道，“这听起来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啊？”

“那是你不知道老妖婆多变态，她自己就是个怪胎。”江凌雪说着，脸上露出了非常憎恶的表情。

叶蓁蓁回想着何琪的样子，温文尔雅的举止配合上婀娜多姿的身材，再加连自己都觉得稍有逊色的秀丽容颜，除了嗓音不大好听之外，何琪看起来无论如何也和江凌雪描述的这个人不沾边，难道还有重名的人？可她明明说的是总公司领导带着何琪来处理事情，总公司的领导自然就是黎鸿标无疑了，那何琪也只能是自己通讯录里那位。

何琪是怪胎老妖婆？？？叶蓁蓁有点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