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叶蓁蓁双唇开闭不停，翟明一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只是在观察着叶蓁蓁说话间的表情神态，果然正如申欣欣所说，叶蓁蓁的眉眼骨相确实看起来非常漂亮，从下颌到脖子再到锁骨，形成了一道优美的线条，偶尔有几根发丝滑过脸颊，更把她洁白的皮肤映衬得宛如凝脂。如果再仔细看看，叶蓁蓁的左肩靠近脖子的地方，还有一颗暗红色的痣，破坏了这片肌肤的整体观感，好在这颗痣无伤大雅，反倒正是因为有点瑕疵才能更显得真实和生动。翟明一的眼睛已经不好意思再往下看了，那一对饱满的山峰乍一瞥之下居然似乎要比以爆炸身材著称的姚窕还要夸张一些。

翟明一定了定神，连忙又看向了叶蓁蓁的眼睛，生怕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无趣的流氓，不过叶蓁蓁和翟明一说话时仍然有点激动和紧张，两只眼睛并没有一直看向翟明一，而是一直在低着头说话。

“侥幸”，翟明一看到叶蓁蓁一直低着头说话，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觉得一直没有回应似乎不合适，便找了个机会插嘴随口问道，“你说的这个朋友，就是在宁安小贷工作的？”

叶蓁蓁刚开始就和翟明一说过了这一点，但她没料到翟明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刚刚她说了半天哪知翟明一是差不多一句都没听进去。

“对啊，因为她所在的科技部门是和宁御集团总部的科技部门一起都在东宁市里上班，并没有和宁安小贷的主体部门在一起。”叶蓁蓁耐着性子又给翟明一解释了一遍。

“哦……”翟明一趁打断叶蓁蓁说话的这个空档缓了一下，努力地回忆着刚刚叶蓁蓁到底对自己说了些什么自己可能还没掌握的信息。

“所以，你是说这两位学生既是他们的客户，同时还是他们的员工？”

“可能是那种非正式的吧，我猜应该是这样。”

“不过现在雇几个学生给发发传单搞搞宣传这种事也并不少见，因为这种临时的雇佣关系发点工资挺正常的吧。”翟明一对于叶蓁蓁的信息来源和分析能力并不放心，他还是有点质疑这个说法。

“那么一开始冯俊华给准备了600万，而且宁安小贷居然宁愿替学校出100万，这件事你怎么看？”叶蓁蓁还是有点不甘心。

“这种说法，如果是真的那挺值得玩味，但是这一面之辞，很难让人信服啊，而且说到底，就算是这样，咱们没证据啊。”翟明一双手一摊，摆出来个无可奈何的样子，但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靠近叶蓁蓁身边指着叶蓁蓁的手机小声说道，“你该不会为了这件事，自己也准备逾期不还钱看看后果吧？“

叶蓁蓁其实嘴上没有说，但心里明白这一切确实是一面之辞，所以她才一直在考虑要不要自己亲身试一试这个后果。她赶忙摆摆手说道，“哎也没有啦，主要是我这个手机真的不好用了，再说他们那个软件上确实挺划算的。”

翟明一没有接这句话，他说道，“我和你说，你如果逾期不还款的话，被催收和付点利息都是小事，你自己别因为这种事被记上征信记录了，到时候把自己搞得太不利了。”

“可这种事是关乎两个学生的生命啊，你难道不响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么？”

翟明一苦笑了一声，说道“真相是由证据重构的，你说的这些我们目前并不掌握相关的证据啊。”

“那我们可以去查啊，让警察继续查啊？”叶蓁蓁迫不及待地打断道。

“让他们去查也得有理由，他们已经把这件事查了一遍了，不能仅凭咱们的三言两语就让他们大费周章地再去查一遍。”翟明一叹了口气，又说道，“虽然我愿意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就算她们两人真的是被害的，我当然也不想这么说，但现在确实是两人的家属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叶蓁蓁闭上嘴不再说话，这一点她心里也很清楚。

翟明一继续说道，“但是世间还是要有正义在的，把犯罪人绳之以法是我们整个法律共同体的永恒追求，不然让他们继续逍遥法外、为非作歹、危害社会，迟早还会再酿出惨剧，我们不能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听到这些话，叶蓁蓁的眼眶有点红了，她用力点点头，咬着嘴唇小声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但是我们先不要打破当前的局面，不然会打草惊蛇，现在他们戒心十足、高度警惕，不是个好的时机。不过你放心，他们如果真的做了坏事，肯定会露出马脚，这件事我也会继续盯下去。”翟明一也悄声在叶蓁蓁耳边说道。

“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你那分期该还就按时还了，要调查他们的话咱们有的是办法。”翟明一见叶蓁蓁没有反应，又自信满满地补充了一句。

经过几天的相处，叶蓁蓁知道翟明一既然这么说，那就是肯定真的有办法，她终于松了口气，答应翟明一自己一定好好还款，爱惜自己的征信记录。

“对了，你说那个何琪，在他们内部被称为老妖婆？”翟明一好奇地问道。

“怎么，你觉得不像？”这话反问出来，是因为叶蓁蓁又想起了林存知盯着她们的制服和大长腿看得快要流口水的那副样子，有点气不打一处来。翟明一既然这么问了，自然也是对何琪等人的美貌至少有一定的认可。哼，有什么的，不就是穿了个黑丝短裙么？庸俗艳俗媚俗！叶蓁蓁心里这么想着，但她也不得不承认不论是何琪还是李沁或者是那天在宁安小贷大楼里见到的那些美女员工，无一不是身材样貌俱佳，仪态端庄有礼，还真不是穿个黑丝就能行的。

叶蓁蓁脑补着自己穿上那身制服的样子，还是感觉有点不能接受那种打扮的自己。

“那倒确实，感觉她很难和老妖婆联系在一起啊。”翟明一并没有否认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