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就到南站。”心萍确认道。
姚窕这会儿本来打着电话刚从玄关走到门厅,才把高跟鞋脱了准备换上拖鞋。一听到心萍这句话,她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就踩在地上站了起来,心里念叨着心萍这孩子也太夸张了,一边心疼地问道,“你这会儿来北京,有地方住吗?”她不仅是心疼心萍,也心疼起了当年为了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自己。
“何总您别担心,我看车站附近有很多酒店,我待会儿下车随便找一家住下就行,肯定有地方的。”
听到心萍柔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姚窕连忙说道,“你出站后往北走,有一个过街天桥,你在那附近等我,我去接你。”
“好的,那…?”似乎心萍还想问点什么,但是被姚窕打断了。
“有什么事咱们见面再说。”
姚窕挂了电话就把刚送自己回家的司机给叫了回来,司机的工作时间基本就都是晚上,随时被喊回来都是常有的事,所以姚窕叫他回来的时候,他根本都没出地库,而只是习惯性地在车里放倒座椅靠着咪了一会儿。
等姚窕到了约定地点的时候,她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只见心萍蹲在路边,一只手抱着膝盖,另一手玩着手机,清秀的脸庞被手机的灯光打亮,吹弹可破的皮肤白的似乎都能透过光来,细黑的发丝被微风吹过,调皮地扫过她的面前。心萍时不时用手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时而好奇地抬头看看周围过往的车辆。
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缓缓停在了她的面前,发动机怠速时发出了“轰轰”地低吼,听起来就像是一踏踏人民币砸在地上的声音。这种电影里才会常常出现的场景,居然真的铺开呈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虽然还没有见到“何欣”,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一定就是来改变她命运的人。
心萍其实脑子里有一瞬间想要逃跑,因为这个场景过后,电影里通常是两种画面,一种比较像爽剧,一位衣冠楚楚的人从车上下来,一脸成功人士的表情和神态,走到哪都能和别人侃侃而谈;另一种则是古惑仔似的表演,车里下来一个光膀扎领带,纹身一路从胳膊纹到光头上的□□大哥。她突然有点拿不准迎接自己的到底是什么。
但是心萍没什么机会多想,一双紫色缎面的高跟鞋就出现在她眼前,纤细的脚踝盈盈一握,鞋子后跟上的绑带在脚踝上方绕了两圈,回到脚腕的正面轻轻打了个结,两撇流苏搭在晶莹剔透的脚背上,和脚背上绿色的血管交织在一起。心萍抬头一看,正是她下午见到的那个“何总”。
忐忑的心情陪伴了心萍一路,那种惶恐和不安的感觉在看到“何总”之后一扫而空,随之而来的是期待和激动。
有时候车只是一种代步工具,但更多的时候,是一种身份和实力的象征。一辆普通的奔驰S级,再配上一个衣着整齐的司机,这对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女孩子来讲,简直是压迫感爆棚。
“你这孩子,怎么也不说一声,万一我还没回来北京呢,你一个人在这可怎么办?”姚窕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心疼。
“我想赌一把,而且看来我也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