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倒是不用担心,都是你熟悉的东西,应该就是舞蹈基本功之类的,不会很难的,明天好好表现,我先祝你成功啦!”
等姚窕再次挂了电话,翟明一才又忍不住说道,“你吓唬她干嘛,反正你都和那边说好了,还要她准备什么,直接去不就得了?”
“直接去像什么话,该走的流程能少得了么?亏你还是学法学的,怎么一点程序都不讲。”
“学法学怎么了,她们学芭蕾的难道都得天天点着脚走路吗?”翟明一笑了一声,“追求程序正义无非就是我们找不到实体正义罢了,从来不是追求实体正义的必经之路,用一个精心设计的东西掩盖一下实现不了正义的遗憾,美其名曰程序正义。就像如果有人当街杀人,路人看见了之后直接把杀人犯给砍死了,这正义吗?当然正义,这是看得见的正义,根本不需要什么复杂的流程,反倒是证明砍死杀人犯的人无罪,才需要花费很大的功夫去证明他是正当防卫。哼,不过要是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流程,怎么能显得我们法学人专业又辛苦呢,总不能说自己忙活了半天但是什么事情都没能解决吧?程序搞得复杂不是因为严谨,而是因为搞点门槛出来才让你们这些门外汉望而却步,不得不花钱找律师帮忙。”
姚窕见翟明一又说个没完,对翟明一翻了个白眼敷衍道,“行了行了,我就举个例子而已,人家那也是正经团队,走过场也得认真走啊,你不谢谢我就算了,又在这叭叭地给我上课,我可不想听你说这些。”
翟明一知道自己刚才不小心说话又带了点情绪,说完也没有继续再说别的话。
姚窕见翟明一不吭声,也担心是自己说话的语气不好,便往翟明一这边靠了靠,笑着说道,“好啦,你看你,我知道你这几天心情不好,是因为静县的那件事难受吧?”
翟明一被说中了心事,点点头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你上班也有一段时间了,这种事情你该见得多了,工作上的事情好好干的同时也不能太当真,尤其是别把自己给气着了。”
“这次这件事我感觉不一样。”
“不一样又怎么样?世界上不公正的事情多了,你一件件地管能管得过来?而且这也不是制定个政策、出台个文件就能解决的问题,既没法预防、也没法回溯,像这种偶发事件,你能做的事情很有限。再说,按照你们的工作流程,静县的事已经处理完毕了吧?”姚窕见翟明一的表情还是不好看,又用胳膊肘戳了戳翟明一,继续说道,“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件事确实有点不一样?”
“哦?”翟明一见姚窕似乎话里有话,便追问道,“怎么说?”
“你看你着急的那样。”姚窕见翟明一又精神了起来,自己也轻松了一点,“我觉得这件事里有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而这件事的关键,就着眼在刚才打电话的这个小姑娘身上。”
“你怎么还对我的工作感了兴趣?”翟明一知道姚窕行事风格不能以常理推断,再加上她没有什么制度束缚,做起事来天马行空,胆子大的同时也经常会有一些出其不意的效果,如果说姚窕对这件事感兴趣而主动出马的话,事情多半会有转机。这么说来,刚才和姚窕打电话的这个小姑娘,还真的是为了自己的心事被找来的。
“你的工作是结束了,但我恰好又没什么别的事情,这种事我本来也看不过眼,我可没被那么多条条框框管着。可能就是女人心疼女人吧?我突然就想插手管上一管,你不乐意吗?”姚窕当然知道她插手的话,按照翟明一的性格那是求之不得,但她还是故意这么问道。
“你愿意管一下那真是再好不过了。”翟明一松了一口气。
“所以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谢谢我?”
“世上还是好人多!小翟谢谢姚总!”翟明一难得把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收了起来,摆出了个俏皮又真诚的笑脸。
“哼,这才像话,别的事也没见你这么谢我。”姚窕见翟明一心情好了点,也放松了下来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睛休息。
姚窕只管自己休息,可翟明一却心潮起伏,本来今天收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管风琴已经非常激动了,再加上他听说姚窕准备插手静县的事情,无疑又让他难以平静。他见姚窕闭着眼睛,知道姚窕不可能这么快就睡着了,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说这个女孩是这件事的关键?”
“你猜她是哪来的?”
“这我怎么知道,你路子那么野,天南海北哪都认识人,你当年把巧巧带给我,我也没问你她是哪来的啊。”
“你怎么三句话不离巧巧?早知道不让她照顾你了,你赶紧正经找个女朋友结婚才是正事。”
翟明一见话题又被岔开,有点着急,“谈恋爱什么的那也得看缘分,你先说这个什么心萍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你打电话说了啊,我又不瞎。”
“你的眼神用途还挺广泛,还能听见我说话。”姚窕见翟明一和她开玩笑,也随口开着玩笑,“好了,我告诉你,心萍就是静县那个学校的学生。”